“不是术法。”李佩实言相告。

“那这是什么？”这种疑惑，不但写了黑云城一脸，包括陈宽、沈小小都感到疑惑。

李佩沉吟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陈宽。陈宽这一拳没有打中黑云城左胸，把他当场格杀，这其实在李佩意料之中。并不是谁都用勇气，亲手结束一条生命。即便自己，已经下定决心杀死黑云城，他也是寄希望借陈宽之手，而不是自己动手。

他又转身看向沈小小，她脸上焦急之色已褪去，双手正扶着白鹿青，望着自己和陈宽。白鹿青在她的帮扶下，斜倚在角落椅子上，眼睛紧闭，似乎对在场情况无知无觉。

李佩暗暗叹息了一声，还是有点懊恼，陈宽为什么不一拳轰杀了黑云城。

不过，兄弟做事，做了就是做了，还需要什么解释。

身后的黑云城又呕出一口鲜血，血和着唾沫流淌在前胸，他用仅有的叹息之力，还在低吼，“我不服，不服，不服……”

李佩转过身，轻声对黑云城说道，“你是将死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之前有什么过节，我会让你死得瞑目。不过，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黑云城咧嘴惨笑，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佩问，“你是来杀我们的？”

黑云城点头。

李佩再问，“必然要杀？”

黑云城再点头。

李佩不由得吁了一口气，心中安定了一些，“这是生死局，谁也怪不了谁。”然后，他再次发问，“杀了我们全部？”

黑云城以手肘支地，缓缓抬起右手，竖起食指，艰难地说道，“我说过，杀，一个……”说了六个字，顿了两次，然后一口血呕出。陈宽这一拳，虽然没有轰中心脏位置，但是，把胸骨打碎后，碎骨变成骨刺，已经扎进肺里，真不知道这种滋味和死比起来，有什么区别。

黑云城嘴唇已经失去力气，他却想把嘴里的血沫子吐干净，可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在一口一口往外吹气。最终，他长出了一口气，右手食指落下又顿住，然后定定得说，“问题……一个……”

李佩点点头，缓声问道，“谁要你来杀我们？”

听到这句问话，黑云城脸上居然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仿佛这个才是他最应该，也是最想回答的问题。他喘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楚江开！”说完这三个字，他居然还有力气，嘿嘿笑了两下，“是楚江开，要我，杀……”又是一口血吐出，黑云城没有再说下去，身体缓缓软倒下去，但是，他眼睛里的神采却突然炽热起来，他用这炽热的眼神，望着李佩。

李佩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黑云城跟前，不顾他吐在地上的血污，单膝跪地，尽量贴近黑云城，轻声说道，“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会输。”

听到这话，黑云城精神猛地一震，他睁大眼睛看着李佩。

与此同时，天玑集团，天门仙山驻地。

驻地一号车，二楼，a01室。

那个溶化在黑暗里的男人，也突然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是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