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强大精神力，可以穿透一堵坚硬的高墙。

当威斯顿眼睛再一次定在书柜上时，他停止了身形，愣愣地盯著书柜；猛然，他冲到橱柜跟前，挨个打开每扇柜门，他又打开冰箱，快速但是仔细地检查冰箱里面每一样物品。接下来是衣帽间、卫生间。

最后，威斯顿站在化妆镜前，看着镜子前琳琅满目的化妆品，一言不发。

……

小何奶奶在李佩心里，到底是什么？

李佩自己也说不清。

爸爸妈妈在自己四岁时候，去了很远的地方，到现在也没回来。

当时，祖爷没有在京师，京师也没有玄真山庄，只有小何奶奶照顾自己。

他们住在一座四合院，靠近紫禁城。四合院里，还有很多邻居。

小何奶奶和自己住的房子不算大，但好在比较独立，周围也很安静。

只是，夏天特别潮，冬天的话，又很冷。虽然住在坐北朝南的正房，可是到了冬天，还是阴冷阴冷的坐不住。

再有就是房子里，各个地方都透着老化，玻璃裂、电线老化、水龙头生锈、洗手台架子没有腿……

小时候的李佩，没觉得这有什么，直到现在，他也觉得那段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夏天在树荫儿地下读书，读书读累了，就看知了，看着它们紧趴在树干上，一点点脱壳；冬天就沿着紫禁城跑步，在上了冻的护城河边上练功。

剩下的时间，就是和小何奶奶一起，做水泥、砖瓦、电工、五金等各项活计。

李佩当时就知道，小何奶奶不是自己的亲奶奶，但是，他觉得世界上最疼自己的，就是这位奶奶，比爸爸妈妈还要疼自己。

有时候，自己出去玩，回来晚了，小何奶奶也不生气，会等这他回来，哪怕饭菜热了再热；每当看书看累了，小何奶奶就会悄悄在桌上摆一小盘核桃仁；煮面时加一个蛋，两汤匙醋，盛上一小碗，让李佩坐在门槛上，美美地吃。

剩下的时间，李佩只记得小何奶奶，总是坐在院子里，看天、看云，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

李佩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小孩儿；唯独在监督自己练功时，奶奶又非常严格非常凶。

后来，祖爷李光亚回来了，爸爸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祖爷在京师西面盖起了玄真山庄，李佩和小何奶奶也搬了过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何奶奶走了，说是去了米国。

想起和小何奶奶的往事，李佩眼里都是幸福。即便是现在，他也坚信，小何奶奶是比爸爸妈妈更疼自己的人，自己还是那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小孩儿。

想到这里，悲痛不由得从心里流淌出来，他不敢想象，小何奶奶变成一张遗像，似笑非笑地挂在墙上时，会是什么样子。

“嘟嘟嘟”，计算机发出提醒音，卫星数据传输完毕。

李佩坐到计算机前，开始仔细查看起来。

文件是来自米国联邦调查局、禁毒署、海岸警卫队、公园警察局的服务器，时间设定是72小时；而对于纽约州交通安全局和纽约州州警察的服务器，文件检索时间，设定为120小时。

照片来自米国milstar军事卫星系统，可以看清地面上汽车车牌的那种。

李佩把卫星图片的搜索范围，定位在曼哈顿区。

他聚精会神得查看每一份文件、每一张图片。

然而，随着计算机屏幕光亮闪动，李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满眼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