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全都离座而起，围住座钟，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顾夫人一一作答。

凌震拍手赞道“大都督真乃神人也！有了此物，何愁时刻不准？大都督又立下奇功一件！”

顾夫人笑道“柔娘在信中也这样。她大都督得到座钟后十分满意，给阿里海牙重重记下一功，叶夫人不高兴，大都督还亲自下厨哄她呢。”

黄俊大为敬仰地道“大都督总揽天下，仍然能够为各位夫人着想，我回去也得对我的妾好一点。”

马发哈哈笑道“这也就是大都督，换成别人你老兄才不会这么呢，骂他女里女气都算轻的。”

黄俊正色道“那当然，大都督做事自有道理，不懂就要学。”

众人大笑。

看过座钟，众人重新入座，徐谅呷了一口茶，道“夫人，不知大都督对广州这里有没有什么交待？”

顾夫人摇头道“大都督怎么会对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这些？柔娘的信里全是私事。”

徐谅道“大都督公私分明，令人赞叹。”

顾夫人知他要讲正事，必定与眼前的两个陌生人有关，于是道“这两位先生头一次见，请问如何称呼？”

钱老秀才和郑秀才不敢托大，急忙起身施礼，报上名字，然后道“我等今日冒昧拜见，请夫人莫要见怪。”

顾夫人微一躬身，道“久仰大名，两位先生可是与耆老会有关？”

钱老秀才略显迟疑地道“是，不只我们两人，外面还有两千余名读书人，其中有四余人属耆老会。”

顾夫人不解地道“各位都是国之栋梁，明年就要科举，此时正该闭门苦读，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钱老秀才和郑秀才尴尬不能言，一未话的张镇孙开口道“夫人，可否听我一言？”

顾夫人认得张镇孙，道“张大人请讲。”

张镇孙便把程越的命令向顾夫人重复了一遍，然后诚恳地道“夫人，大都督下令之时，恐怕一怒之下，未曾为广州设想。广州到临安，不停换马也须跑上七、八天，耆老会准备得早，等今天得到消息时，已过了大都督所的三天期限，眼看有两千余人十年内不得应考，牵连太广。想他们寒窗苦读，却不能参加科举，令人心生恻隐。夫人，广州城中，与大都督最亲近的当属夫人，我等加在一起，的话也不如夫人只言片语，恳请夫人对这两千余名读书人施以援手，让他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夫人方才明白事情原委，抬头向外一望，只见外面黑压压地尽是读书人，将这片民居团团围住。两千余人人数众多，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惶恐和期待，等候着屋中人的发落。

顾夫人心中不忍，秀眉紧蹙，责备谢老秀才和郑秀才道“你们也真是，大都督何其英武，也是你们可以随便挑战的么？满殿群臣难道都不如你们高明么？大都督那个人吃软不吃硬，你们惹恼了他，哪有那么容易收场的？”

两名秀才面面相觑，心中暗骂自己的见识还不如一个不出门的妇人。郑秀才苦笑道“夫人教训的是，然而大错已然铸成，夫人若不出手相助，外面的人就要被我们害惨了！”

顾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们得轻松，此事岂是妾身一个妇道人家管得了的？各位大人都在这里，你们还是拜托各位大人的好。”

徐谅一惊，忙道“夫人，此事我们无能为力，只有夫人或许能解救他们。”

顾夫人长叹道“徐大人，不是妾身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妾身不敢插手。各位大人有所不知，大都督虽然用了许多夫人帮他处理政事，也会询问她们的想法，但大都督一旦决定，任何人都不许置喙。至于受人请托，在大都督面前替别人求情，更是犯了大都督的大忌。先前有一次柔娘想帮人讲几句好话，还好见机得快没有开口，否则不定已被大都督赶出府门！妾身以为，大都督才要开始变法，下的命令即使严厉些也要照办，一切当以大都督的威信为重。朝令夕改，如何教人信服？”

众人听到柔娘不为人知的秘辛，不禁都深感震惊。以柔娘受宠的程，尚且不能在大都督面前为别人几句好话，让顾夫人请大都督收回成命，何如缘木求鱼？大都督果然执法如山！

钱老秀才大急，道“夫人，我等并非胡搅蛮缠，只因广州偏远，朝廷的命令到得晚，想收手亦不可得，求夫人体谅！”

凌震道“夫人，能否请夫人在给谢夫人的信中言及此事，再请谢夫人将信拿给大都督看，或许大都督看到后可以高抬贵手也未可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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