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忙深施一礼:“见过郑皇。”
郑恩踱步过来,道:“离妃免礼。”
指着书案边的椅子:“离妃,我们坐下说话。”
说完,郑恩自己率先向椅子走去,走到椅子边整了整衣袍,先自坐了下来。离心亦跟在他的身后,在另一张椅子上坐定。
椅子中间的案几上沏好茶的玉壶里有氤氲的雾气缓缓的晕出...
郑恩从托盘里拿出两只玉杯,执壶亲自为离心斟茶,离心见了,忙起身恭敬的道:“多谢郑皇,离心自己来就可以了。”
郑恩示意她坐下,一边斟一边道:“放心,这茶里没毒,是上好的碧螺春。我若不想让人下毒的话,没人能下得了。”
斟完,用手一指玉杯:“离妃娘娘,请...”
离心向来对这茶文化并没有多少的讲究,端起杯来,轻呡了一口,只觉入口清苦,待过了一会儿,再细细品去,竟是几缕甘醇的清甜萦绕于唇齿之间,忍不住端起杯,又喝了一大口,把那玉杯喝了个底朝天。
放下杯子,见郑恩颇有点惊讶的看着自己,笑道:“对这茶一直没有研究,以前在我们将军府时,清香给我沏的茶,我都是渴的时候当水喝的,也不知是什么品种,而今细细忆起来,好似没有郑皇的这个碧螺春好喝呢,离心今儿这般贪郑皇的茶,倒是让郑皇见笑了。”
郑恩听完,亦对着离心轻轻的笑了笑,道:“从小在宫外的天山长大的将军府的嫡长女,对这些讲究的茶艺,了解不大透彻,也是常情,这喝茶,讲究的是品,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茗,所以有人生如茶的说法,好的茶,入口苦,回旋几下,细细品处,能尝出清甜的味道来,象极了人生,先苦,坚持下去,会有清甜跟随而来。”
离心很认真的听着郑恩侃侃而谈,心里思道:大约如郑皇般勤勉的皇帝,过往定有许多异于常人的经历与担当,对这红尘人世的体悟,大约也是高于一般之人的。
这些道理听来,谁都觉得人生的甘甜很简单:只要坚持吃完苦,熬过痛,那清甜便会到来,其实,却不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的道理。
这一路的苦痛与煎熬中,有些人,因耐不得一路孤寂的苦,而从了众,有些人,因被沿途的风景吸引,而改变了早时的初心,更有一些人,吃不了身心的苦而选择了放弃。
那些走上顶端的,其背后的疮疤与坚忍,怕是许多人所不能承受。狼性的背后是尽力的奔跑与必得的野心。
郑恩见离心很是认真的看着自己,眸光里溢出的光芒既不是盲目的崇拜,亦不是淡然的忽视,自己能读出的,是几丝的佩服外加更多的防备。
从这个离妃新婚之夜惊变的那一刻,名满乌托皇城之时起,自己便派了自己御卫的首领郑义去查这离妃,没想到,竟是一位幼时多病,少小离家,却又意外学得一身武功,还是那传说中专杀贪官污吏的“暗夜”组织的四杀手之一。
而且郑义跟自己汇报时说:“启禀皇上,这离妃是圣上曾经的玄妃的徒弟。没想到,当初在宫里被瑶皇后打得已经死去,扔到山上喂鸟的烟轻玄还活着。”
自己当时听了,心内竟是一喜,果然,当初那神医谷灵风给的还魂药没有骗自已,她终究是活了过来。
这个自己一生的至爱,聪慧于心,大度于外,事事替自己考虑入微,当初她先那侯玉瑶有了身孕,为顾念侯家的势力,成全自己一统皓月的梦想,一直藏着没有告诉任何人。
后来,有一次,正好侯玉瑶来月事,她因怕烟轻玄先她一步有孕,设计让自己中了念情水之毒,宠幸了她身边的通房丫头青素,自己睁眼醒来,不禁勃然大怒,意欲杀了那青素而后快。
没想到那青素竟也是个玲珑的丫头,跪下磕着头道:“皇上恕罪,小女子跟随这瑶皇后多时,心里亦早就对她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不满,前日,瑶皇后吩咐小奴给轻玄妃子送些补品时,正好偷听到轻玄妃子跟他的侍女说起她已有孕的事实,小奴权衡许多,没有告诉那瑶皇后,若吾皇能留下小女子的命,小女子愿意代替轻玄妃子生下这个孩子,以免让那瑶皇后知道是轻玄妃子所生,而对轻玄妃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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