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是伏音琴已经落入魔人手中,想要找回来就更麻烦了。
“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莫不是还不够本儿?”
“嗯?”我愣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浮生,原来你还会开玩笑?”
蓬莱浮苼稍稍挑眉,“我哪里让你觉得我不会开玩笑了?”
我微微一笑,随口胡诌了一句感觉之言。
先前只觉得与祁渊交好之人都是和润奇一般木讷,谁想会出了蓬莱浮苼这个例外。
“浮生,祁渊体内怎么会有魔气。”我事后想起来,稍加观察他的脸色,“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蓬莱浮苼点头,却是不想多言,只道,“你原身是红心白莲,仙气纯净,有净化魔气之效。你若能长久待在他身边,兴许能帮他压制一二。”
原来润奇所说并非恭维之言,我这……还真是那祁渊的福星。
可这样一来,我还如何提解除婚约一事?
罢了罢了,近来魔族蠢蠢欲动,又有魔君冥炎不日将复活之谣言四起,我若在这时候提出这合情合理的要求,最后也会变成不合情不合理。
如今仙界虽然看起来平平静静,其实早已经乱了方寸,倘若伏音琴不慎落入在魔人手中的消息在三界里传开,怕是又要掀起不小的风浪,我作为战神昆宗仙上的徒弟,自然是要以大局为重的。
再者,我对那些天上的神仙委实没有什么好感,但凡一点波折作乱就会将他们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般懦弱,也只有强装镇定做得好,他日仙魔两边爆发天战,还不知道他们会躲在哪里瑟瑟发抖,届时只会苦了我的师父昆宗,以及我那几个憨厚的师兄。
祁渊在凡间昏了两日,我秉着蓬莱浮苼的提醒日夜在祁渊旁边守着,今日才能舒服地在木榻上躺着歇息。
倒不是我自己爬上去的,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木榻上横着躺了。
大概是祁渊醒来之时见我窝着难受心生愧疚和感恩,这才好意地把我抱上来。
我醒来之时,房间里没有祁渊,润奇也不在,倒是嗅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这阴森的气味走了一圈,果然在不远的大漠草原看到了老阎罗。
老阎罗对祁渊还算恭敬,站着的时候腰不敢伸直,头也低低垂着,双手合拢扣在腰前,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低声下气。
可惜站得远,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但我也不敢走得太近,只因祁渊的警觉远在我之上,稍不留神又要给他抓住一个偷听的把柄。
但想和阎罗有关的那都是鬼魂之事,此番大概也为了处理前日被祁渊无意夺了性命的无辜小鬼。
人间尚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之说,不知这个理放在仙界是不是等同。
“太子妃娘娘,你是在偷听啊?”耳边冷不防传来一道难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