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天族这么多的天兵天将,为何偏偏让他去?”再不济,也还有我那厉害的战神昆宗师父,何时轮到祁渊这厮亲力亲为。
别人不知,天君肯定知晓,祁渊体内还有魔气,让他去杀魔怪无疑是将他往死里推。
“他虽然是太子,但四海八荒的神仙一个都不曾认识他。他这个太子之位想做得安稳,首要的便是让众神相信他有担当的能力。”蓬莱浮生款款而来,示意润奇下去,适才再说,“莫不是你以为天族的太子之位这么好当?此番出战,天君的压力也很大。所以你最好不要以此事去和天君理论,如此于你于太子于天君,都不好。”
“那他现在,如何?”我尽量平静。
蓬莱浮生久久地看了我一眼,道:“他应该也和你说过,你只需留在这里等他便好,其余的,你该信他,他自己可以处理好。”
我信他个鬼。
祁渊魔气发作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但面上还得装得平静无事,如此才能躲得过润奇和蓬莱浮生,偷偷溜去西海找祁渊。
蓬莱浮生在幽华宫留了一会,与我也说不上几句话。我与他可谓有话说时无穷尽,无话说时半句多。如此他看我我看他地过了一会,他才告辞离开,说我若是实在无聊,可以带我逛逛天宫,去他的仙宫也可以。我打了个哈欠,说一会还要去找天后,他便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他笑,大抵和外面那些宫娥笑的一个缘由。
我来天宫数日了,和天后的关系很是友好,就连她宫里的仙娥都开始喊我太子妃,我总觉得不太妥当,可每每我要去纠正他们之时,天后总能出现在我身边,添油加醋地说一声,“小柯,总得习惯的。你不用习惯,他们也得先适应。就由他们说去吧。”
瞧吧,天后便是如此通情达理的开明神仙,我深深自愧不如。虽然我阿母也曾经担心我嫁不出去到处给我拉亲,但也没有天后这样着急的,亲事都未定下来就已经将我这个儿媳妇传得四海八荒都知晓了,就差在我额前贴一张‘祁渊之妻,天后之儿媳,天宫之太子妃’尔尔之言。也就我脸皮厚,才敢在她的宫殿里招摇亮相,但回幽华宫之时还得小心着来。
守在幽华宫外面的仙娥没有一批也有两批,日日换着人来守,就冲着逮我这张脸的,我又如何轻易让他们得逞。由是他们越想守,我就越要躲,日日都是翻墙进来的,不晓得被润奇碰了多少回,每次都愣愣地站在石墙里头看着我,且盯到我安然落地才肯离开。
夜深人静,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天宫没有昼夜更替,只当仙鹤绕着天宫转上一圈,也便一天过去了。
我时常想起那只死鸟,这会它若是在,我也不至于如此冷清孤落。
闲暇之余,我掏出天星盘,讷讷地问它,“你的主子是祁渊,他好不好你一定能感觉得到。你帮我感受一下,他如今好不好?”
天星盘没反应。
我将其放在桌面上,继续嘀咕,“我现在也算得上你的半个主子,虽然你看不上我,但总归是要在我手里过活很多年的。你若不搭理我,我便将你封了,且叫你永远也出不了世。”
还是没反应。
莫不是这九州神器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仙器?
“你不搭理我也可以,但你能不能告诉我西海怎么走?”我活了几万年,除了玄灵山和戴泽山,也没出过远门。我以为西海就是在西边,可我往西飞行了好些时候,也没见到什么海。
在我郁闷得不能自己之时,天星盘突然动了。
我激动地拿起它,“你可是听到我说话了?你是不是知晓西海在那里?你可愿带我去?”
天星盘在我手里晃动片刻,突然就飞了出去。
我跟在它身后腾云驾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片海域。那片海域上面铺卷着一团黑浓的云,云雾之中雷声阵阵,响雷在浓云与海域激烈地闪,合着猛风阵阵,很是不详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