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记得,前不久你才提了南栀。”
伏柯:“……”
“阿爹和阿母云游四海了。师父和师娘也归隐了,我的几个哥哥都在仙洞里守着我的几个嫂子,就连我身边的桑荼也都被十一拐走了。祁渊,你若再让我一人留在山中,我便自己出山。十一都说了,他看见过冥炎,或许冥炎还活着也不一定。要是在路上碰到,我们也能结伴而行。”伏柯赌气道。
祁渊微微蹙眉,“阿柯,别闹。”
“怎么,现在嫌弃我了。”伏柯越说语气越不好,“我伏柯都闹了数万年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要嫌弃我。晚了。就算嫌弃,也是我嫌弃你。”
“阿柯。”祁渊无奈,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来,“过几日我便同父君请命,让念儿回来住几日。我这就去请盛博仙君出山。可满意了?”
“你怎么请?”
“为夫有自己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等着便好。”祁渊见她还是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百般无奈,“阿柯,你若是闲得慌,我们便再要一个孩子,如何?”
伏柯:“……”忙从他怀里蹦下来,“要生你自己生。”然后麻溜地跑了。
祁渊果真向天君请命把祁念带了回来,伏柯抱着数日不见的祁念,依旧没给祁渊好脸色。等他出山去找盛博仙君,伏柯立马招来一只仙兽,母子二人去了红枫林找锁梧吃酒。
锁梧的孩子已经几岁了,勉强能在地上走路。
祁念一见到她就起了孩童之心,总归没有被天族那些人教化成另一个祁渊。
“锁梧,这孩子有名字了么?”伏柯问。
锁梧嗯了一声,“纪愿,她爹起的名字。”
伏柯喃喃重复了几句,脸色有点僵,“师兄这名字起得不好。”
“怎么不好了?”
“锁梧,我记得你没少去凡间,怎么连……”伏柯也没好意思再说下去,“总之就是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愿愿,念念,多和谐?”锁梧沾沾自喜。
伏柯轻咳,“这孩子起名字还要和谐的?总不能让他们结个娃娃亲。”
“念念现在可是天族未来的太子,我们愿愿哪敢打他的主意。”锁梧轻笑,忽又道:“小柯,你说天族的人是不是故意的?不过也是,当年的祁渊太子是何等风光的一个上神,几番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个仇确实不轻。”
伏柯又被噎了一口,“天族的人最是小气,我不同他们一般计较。”
“你就是心虚了。”锁梧摇头叹道,“若是以前的你,一定会跑到神殿去向天君及众神质问,再不济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带走念念。小柯,你当年的心结,真的解了吗?”
当年……太多当年了。
伏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你说的是哪个心结?”
锁梧瞪她,“罢了。如今你们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就算天族的人有心为难,我想祁渊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嗯,有一件事你一定还被蒙在鼓里吧?”她叹了叹,说,“数月前你和祁渊去万龟山找盛博仙君,天族的人比你们先到了一步。并非盛博仙君不愿见你,而是天族的人不让盛博仙君出面。你别急,这事我既能知晓,祁渊不可能不知。他说有法子就一定有法子,你都是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如果我忘记同你说,你是不是打算带着念念在这边赖上数日同祁渊置气了?”
伏柯站起,又无力坐下,“我知晓天族的人看不得我和祁渊双宿双飞的。”
“是啊,你知晓,但你不能反抗。你也就敢同祁渊置气。”锁梧无奈地安抚她,“这数年我是看着你走出来的,祁渊千般护着你,不让天族的人动你分毫,他不容易。你以后少些使小性子,他独力抵对一众,身后却只有你一人。”
这的确是祁渊惯来的作风。伏柯叹了叹,总归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