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男子才回过神来,他只是想弄点“外快”,可没想到会遇到硬茬,毕竟对方都已摇摇晃晃,感觉下一秒都要倒下了,哪知还会“蹦跶”的这么凶。
于是他慌忙往后一掏,拿出一把伸缩刀。
“噌!”
男子将伸缩刀弹出,便朝着高旗比划。
“让他走!”
...
高旗扭头看着那银闪闪的刀,他苍白的脸色映在那银色如镜的刀面上。
“我喜欢你的刀...它很漂亮...”
高旗轻声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们听。
只是话语结束,高旗便一脚踢在那人握刀的手上,将伸缩刀踢上空中,然后他手一挥,便握住那掉落的伸缩刀,并在那愣住的男子手腕快速一割。
“嗤!”
那男子也没回过神,他只感觉手一痛一松,手上便是空了,而在一回过神,便是只看到一阵手影晃动,然后手上血雾瞬间喷了自己的一脸。
这时候他手还没有收起。
“啊啊啊啊啊!”
男子这才感觉一阵剧痛,他赶忙捂着自己的手,试图阻止自己手腕上喷出的鲜血。
高旗一刀落手,才结束割划,便手指一转,反握着弹簧刀刺入身前男子的脖颈,然后猛然一拉。
“嗤!”
那跪在地上的男子瞪大眼睛,捂着自己不断喷涌鲜血的脖颈身体一阵阵耸动。
而高旗完全无视他们两个的挣扎,摇晃着步子朝着那倒地的男子走去。
那倒地男才捂着翻涌的腹部试图站起来,便是看到满脸鲜血的高旗朝自己走来,他顿时吓得魂飞天外,顿时大声喊着。
“不!”
...
数息后,高旗握着伸缩刀继续摇晃着身体走向一侧巷口。
而三具尸体还在咕咕流着鲜血,在黑暗的巷子地面时不时的微微抽动着。
不久以后,高旗来到一处黑医诊所的门口。
他抬着手敲了敲门,然后侧着脸看着黑暗街道深处。
“我来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拉开门,但是他显然被高旗的样子吓到。
毕竟高旗满脸鲜血,苍白红艳相映,面容着实恐怖。
“我需要治疗。”高旗看着那医生说道。
那秃头男愣了愣,便是赶忙说道。
“治疗?当然,快进来吧。”
...
破旧的就诊室里,高旗脱去衣服,然后静静躺在就诊台上。
“你失血很严重,而且身上这碎弹伤口是怎么回事?是霰弹枪么?”
秃头男为自己戴上手套,然后检查着高旗身上的伤势,一边快速的问道。
“哦...不小心摔的。”
高旗冷漠的说道。
“摔的?你知道,你给的几个手表可不值麻醉药的钱。”秃头男耸了耸肩说道,“你还要给我一点什么才可以。”
高旗抬了抬身,然后伸手向裤口袋,便是轻声说道
“我可以给你这个。”
...
秃头医生探了探头,脸上瞬间笑了笑。
虽然他不知道高旗哪来的那么多手表,但是能多要一点总是好的。
“什么东西?”
“噌!”
高旗瞬间弹出刀尖,猛然刺入那医生的脖颈。
“呲呲!”
高旗又快速刺了两下。
“唔咕咕!”
医生一手捂着自己的脖颈,一手搭握在高旗的手上,满手鲜血在高旗的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高旗一手推开医生,然后任由医生倒地抽搐咕噎,便是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药物台,自己伸着双手洗去满手的鲜血。
“咣当。”
高旗将那伸缩刀丢在洗漱台里,然后仔细的为自己戴上手套,他双眼平淡,即便脸色苍白无比,却也手平起稳,没有丝毫的颤抖。
他拿起一旁的镊子,然后低头看着那枪伤,便将镊子伸入自己的血洞里转着,不一会,他夹出一颗黄豆大小的钨钢珠。
“叮。”
钨钢珠被高旗丢在地上,与瓷砖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那钨钢珠在地上滚出一条清淡的血线,血线划过人间,划过医生正不断流失的生命精粹。
...
一小时后。
高旗摇晃着身体走出黑诊所,然后脚步虚浮的朝着一个暗巷走去。
他走了两条街,却依然没有走到繁华的地段,也没有看到一辆车,最终,他摇晃着身体,再也走不动,靠在暗巷子的墙边坐了下去。
然后高旗双目幽幽的看着黑暗小巷对面的纸箱走神,似乎纸箱上的花纹特别有魅力一般。
...
不久。
“嘎吱!”
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街道外,几个男子急冲冲的走下车,他们踢着巷子里的纸箱,边大喊。
“滚出来!你们这些该死的!”
而那纸箱被人踢推之下,一个个衣裳褴褛的流浪汉便是摇晃着走了出来。
“你们知道的!别找不自在!嗨!老汤姆,今天就这一点?藏哪了?你个混蛋!”
一群人开始骂骂咧咧的从流浪汉身上收取些许的金钱,当然,他们的动作并不温柔。
...
一个男子亦是在高旗身上推了推摸了摸,结果什么也没有摸出来,他捏了捏高旗的嘴看了看,亦是没有看到什么来。
“新来的?你是掉进药坑里了吗?你个穷鬼!别死在这你知道吗?明天再让我看到你,你就是个死人了!”
男子一手用力转开高旗的头,然后起身看着自己的同伴。
“走走走。”
随即一众男子又风风火火的进车离开。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众流浪汉却像是习惯了一般,他们又如毫无目标毫无存在的灵魂,一个个走进了他们的“家”--废纸箱。
而高旗连摆正被转歪头部的气力都没,也没有人在意他,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肮脏巷道的一角,一边回复气力,一边精神恍惚。
“嘻嘻簇簇!”
满天冷雨开始洋洋洒洒,仿佛要洗净这人间的某种黑暗肮脏。
些许的雨水落在高旗的脸上,高旗微微张着苍白干裂的嘴,贪婪的吸取冰冷的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