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瑟琳娜狠狠的关上审讯室的门,便朝着另一侧的观察室走去,她用颇有红血的手打开房门,便是出声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中年负责人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高旗,又看了看气喘吁吁的瑟琳娜,最后一脸复杂的看着查理兹。
“出事情了,查理兹...你的家人...在三十分钟前...已经确定死亡了...”
...
洛杉矶,罗德安大街,南部警署分局。
一个金属圆球咕噜噜的在警车停车区滚动,它似乎在寻找什么,没多久,它便稳稳的停在了一辆警车的车底。
不同与那带有尖端的圆球机器人的精致,这颗圆球就这么咔的一声一动不动,然后圆球顶端一圈红点便是瞬间闪个不停。
没多久,一名大腹便便的警员走出警署,他坐进了刚刚载过高旗的警车,便是启动了车辆。
他拨了拨后视镜,捋了捋自己的发檐,他便是那时负责给高旗衣裤的警察。
当然,那些只是他一时客串的工作,他并没有放在心上,cia或者fbi行动往往如此,都需要当地警员的协助,所以对他来说,高旗不是第一个...
只是应该算是最后一个了。
他启动着车辆,那车子才移动些许,那颗在车底安静欣赏风景的金属球感应到金属针与自身位置的数据的偏差,那闪烁的红灯瞬间变绿。
“嗡!轰!”
一阵爆炸猛然传来,这辆警车直接被炸翻飞而起,金属球为中心的百平面积瞬间乒乒乓乓的玻璃破碎一地,无数的细小钢珠骤然四射,一排排的警车瞬间被击打成马蜂窝。
而正巧在车附近的人...
...
“嗡!”
cia观察室里,中年男子的手机又是一震,他脸上肌肉瞬间一抽,便是拨开电话。
“我明白了...”
他挂去电话,然后看了眼正坐在一侧无能为力的瑟琳娜,查理兹自然是去医院了,而瑟琳娜一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看着审讯室里审讯员与高旗的“谈天说地”。
说来是谈天说地,不如说是审讯员一个人的“独角戏”。
随着瑟琳娜结束审讯后,高旗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中年负责人看了看瑟琳娜一眼,终究没有把刚刚得到的信息说出来。
他担心瑟琳娜又冲进去把高旗暴揍一顿,这些许的伤害还可以用“逮捕时发生意外”来遮挡,要是太严重了,那就解释不通了。
“该死...”
中年负责人低低的骂道,哪怕高旗露出辛灾乐货或者有恃无恐的表情也好,而全程像傻掉一样的状态,这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让他...走吧...”
中年负责人皱着眉,便是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十分难受的话来。
“长官!”
瑟琳娜迅速的站起,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boss说道,“就是他!我能保证就是他!”
中年负责人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高旗有问题,但是知道是没用的,这段什么都没说的监控视频不能作为任何证据,他看着高旗一脸毫无起伏的表情,便是冷漠的轻声说道。
“官方的方式不行...”
...
“哒哒。”
高旗被解开了手铐。
他起身看了看这间房间,便是光着膀子走了出去。
他只穿了一条没有束带的休闲裤。
而门外,瑟琳娜恶狠狠的看着高旗。
当然,那cia的负责人亦是双目悠悠的看着高旗,他毕竟老练,感情藏的深沉,知道多说无用,这一场短暂的交锋,他确实是输了。
高旗身上可是有着不少淤青,当然这些都是瑟琳娜拼尽全力留下的,但是他仿佛并没有责怪瑟琳娜一般,毫无表情的与瑟琳娜交错而过。
那负责人看着高旗的背影,便是出声说道,“高旗,你活的幸福么?”
高旗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他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般继续走着,就像行尸走肉,就像...
一个木偶。
...
六小时后。
洛杉矶,墨西哥街,115号咖啡店。
高旗坐在露天座椅上喝着白温水,他的身前依旧是那个顶级配置的笔记本电脑。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盯着他了,原因是诸多抗议之下,cia不得不暂时收回了监视。
可能对于高旗来说,这只是暂时的宁静。
不过也总是够了。
高旗抬着头看着对面小货铺里忙碌的宋一怡,便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的脸上颇有淤青,这是怎么也没法改变的,毕竟高旗也只是普通的肉体,哪怕他可以毫无反应,也避免不了身体肌肉受到伤害后遗留的痕迹。
...
不久。
“哎!是你吗?师傅?”
宋一怡哒哒哒的跑到高旗身前,她打量着高旗,然后出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
高旗顶着淤青的脸朝着宋一怡笑了笑,那样子看着十分的凄惨。
“你这是...被人打了吗?”宋一怡看着高旗半边脸的淤青红肿,便是出声问道。
“啊...不小心摔了一跤...”高旗笑了笑说道,“不用上班么?”
“她给我扣工资了!我不干了!要做别的去了。”宋一怡摇摇头,却是这般说道。
“坐吗?”高旗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座位,便是看了眼黑人服务员,“卡布奇诺。”
然后高旗朝着宋一怡挤挤眼,“我请你好了。”
“啊?这不好吧?没事我可以付钱的。”宋一怡看了看座椅,这坐下去好像不太好,但是看高旗这么惨兮兮的,自己一时又没事做,又难得遇到一个华人,于是她微微想了想,便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
“大叔,你不用忙的吗?”宋一怡看着高旗,便是出声说道。
“什么大叔,我才19。”高旗合上笔记本,便是这般说道。
“你19?”宋一怡上下打量着高旗,“同学...你长的有点急啊!”
“哈哈哈。”
高旗笑了笑,他顿了顿说道,“我还真十九,可能天天被人打,打老了,你说是不是?”
“有可能,这个地方,黑人还死多...都是高高大大的...你不是被他们打的吧?”宋一怡看着高旗的脸说道。
“是的,不小心,没事...那么,你是哪里的?”高旗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我啊,我是青城的,你去过吗?”宋一怡眉头一挑,便是笑着问道。
“啊,去过,感觉...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高旗想了想,便是这样说道。
“什么印象?说来听听?”宋一怡一听高旗要对自己的家乡进行评价了,便是身体倾了倾。
“实话?”
“当然。”
“青城的印象...是那边走在路上的情侣,男的会摸女的皮皮。”高旗想了想,便是这般说道。
“噗!你这什么印象啊!”宋一怡赶忙说道,“你肯定看错了好不好!”
“不会吧,这是真的,就是走在路上...然后,你知道,我看过好多次来着。”高旗也是笑了,他莫名觉得十分的开心,这种聊天的舒畅,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瞎扯,你这是要南北撕比吗这是。”宋一怡眉头一挑,她接过黑人小哥递来的咖啡,便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她盯着高旗说道,“你们南边人才是,不信跟我读一遍,黄飞鸿用蜂花护发素...”
“我不要,我拒绝。”高旗笑着摇摇头,他是福省人,自然对这个颇有感触。
毕竟有些东西,是深深刻在身体里的。
“来来来,我教你说我们那的话,跟我学啊,波棱盖儿卡秃噜皮...快说...”宋一怡看着高旗呆笨的样子,便是笑着打趣到。
“嗯哼,嗯哼...”
高旗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然后张着嘴似乎想说出口,却是一时卡壳,一个声没说出来,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嗷...”
“噗!”
嘴里含着奶泡的宋一怡瞬间将奶泡喷得高旗满脸。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叔...我错了...”
宋一怡笑的十分欢畅,毕竟远在他国,遇到一个有趣的国人可不容易。
而高旗亦是笑着,接过宋一怡递过来的纸巾。
他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不是大叔啊,我真十九岁...呐,我的驾照。”
“我看看。”
宋一怡接过高旗的证件照,便是对比着高旗的容貌,她露着牙莫名的笑到。
“你的头发是来这里掉光的吗?”
高旗伸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便是笑着接到。
“啊,这是个让我伤心的城市...”
...
曾经说过,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交流顺畅愉悦,是因为对方的情商智商阅历高于你,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形。
所以两者为伴,一个男孩让你舒服,其实那是他经历过数个女孩才积累下的经验。
这到底是好是坏,其实很难说明,因为你要知道,他可以对你这般的让你舒服,自然...也可以对别人。
在这个匆忙而又高速的城市,高旗与宋一怡坐在了一起,他带着紧张,也带着不属于他的孤单,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微笑,看着女孩大胆的摸着自己的光头。
他知道宋一怡与他交谈的很开心。
可他知道,自己永远都做不到对她诚实。
...
宋一怡的手很小,她可以很自然的放在高旗的大手上进行比较,北人并非粗糙,这个举动也不是说着她随意,她只是感觉高旗有趣好玩。
她的初意识里,高旗是个好人。
而高旗的初意识里,其实习惯了将那些宝贵的人高高放起,而他只要远远看着就很满足。
“哦,对了,那天我忘了给你钱。”宋一怡翻着小小的钱包,便是朝着高旗说道。
她没有涂指甲,粉色的肉甲加上白皙幼小的手,乍一看十分的可爱。
“那天你怎么走啦?我才下楼,你就不见了。”宋一怡翻着钱包,取出了几张纸币。
“呐,说好的五美元。”宋一怡推了推钱说道,“这钱还是要算清楚的,还是很感谢你的。”
“是嘛。”高旗收下那五美元的纸钞,纸钞很皱,所以高旗低着头慢慢的捋平,他不是嫌弃,他只是觉得太皱了不好。
哪里不好,他也不知道。
高旗叠好纸钞,然后看着嘬着咖啡的宋一怡,便是笑着说道。
“我那时候...其实,我不那样说,你就不会上我的车了,你说对吗?”
...
...
...
...
写完这篇,赦免终于百万字了。
木有成绩的百万字,说来是无用的愚蠢,还是用心的坚持,都不知道了,只是小竹这一回头,看到依旧给赦免投着票票的书友,那感觉...是很难说明的...
谢谢一路相随的书友,谢谢书友给予的票票,谢谢!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