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婶拉着往秦兵的大营赶,我不想走,就迈不开步子,大婶可费了力气了。
自打我爷爷奶奶去世后,我就没离开过我们住的那条大街,更加地不舍得离开像亲人一样待我的陈老实,就在拐角处快要看不见那些熟悉的房子时,我突然挣脱大婶的手,拼命地往回跑。
跑回到陈老实的家,门是开着的,里面却静悄悄地,我一连喊了四五声,不见他的人影,爬上楼梯,到阁楼上一看,当时就懵了。
陈老实大叔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绸布吊带打成的绳索,挂在房梁上,他的脚下,一只方凳摔倒在地,他的眼珠子几乎都爆了出来,瞪得老大老大。
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倒是十分心疼大叔!我哭着叫着,傻乎乎地拼命地拉扯陈大叔的裤脚,希望能把他拉扯下来。
大婶追回去找我,在外面还听到她劈头盖脸地大骂我是个小没良心的,可是,跟着进来,听到我的哭叫,上楼看到那个状况,顿时,就瘫倒在地。
大婶抱着我,慌忙拿手捂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她是怕我害怕。
其实,我已经麻木了,心头的痛,好像一把尖刀,把我刺昏过去。
等我醒来,才发现,躺在一个破马车里,马车里铺着枯草,我的身上盖着一块破损的棉絮,旁边坐着一个吸着旱烟的的老汉,他挥动鞭子打马,一路颠簸得厉害,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似地,痛得不得了。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老汉是谁?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那个大婶去哪了?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就无比地害怕,想喊人救命,却根本喊不出声来。
想翻动身子站起来,这才感觉到浑身疼痛,我的脑子一片混沌。
我有气无力地拿手搭在脑门上,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我的手心竟然像开水一样的烫人。我可能是感冒了,或者还是伤寒?反正我不清楚,很糊涂。
无助和无望的感觉,致使我更加的害怕,我努力伸手往身边探摸,无意中触碰到一根木槌,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拿起它,在车辕旁敲打了几下,这才惊动了赶车的老汉,不料,那人竟然吓了一跳,立马停下车来,疑惑地抖抖瑟瑟地调头问我:你,你,你没死?
我流泪看着老汉,希望他能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老汉看我嘴唇干裂,张口无声,便取下自己腰间别着的一只水袋,慢慢地扶起坐起来,倒一点水在竹筒里,让我先润润嗓子。
有了那一点水的滋润,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正要问他,就听见那老汉反过来问我,到底是刘婶的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刘婶?大概就是领我离开蓟城的那个大婶吧,确定无法直接回答他的话,看来,只能唬弄他一下了,便反问他,她没有告诉过你吗?
老汉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自己的年纪大了,忘性也大。接着就问我,说,可是,‘她以前怎么没有提起过你啊?’
那个老汉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扯西拉的,真的让人心急如焚。
过了好一会儿,等我把他的半袋子水全都喝完了,他才惊诧地说了声,‘想不到,你的命真硬,他们叫我把你送到公主坟这里把你埋掉的,却在这个地方,你竟然活了过来?’
我便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才知道,陈老实去世后,是刘婶请人把陈老实托着放下屋梁,然后草草埋掉的,算是尽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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