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落难蒙羞  青歌涩舞爱无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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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鬼使神差地蹬上了西去的绿皮车,又坐了长途汽车,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但她知道要离她的挚爱们越远越好,因为她是灾星,她给她的挚爱们带来了灾难,她要逃避,离他们越远越好,她要躲开现实与灵魂的双重追讨,她欠他们的,这个债她现在还不起,也许,她一辈子也还不起。她只能远远地跑路。

张彩霞走走歇歇,已经不知道过了几日了,身上带的钱早就花光了,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也不知道身处哪里,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感到有些饿了,抬头望见一片包谷地,便走了进去……

马国利是个孤儿,父母早亡,打小就是在这片方圆百八十里的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凭着他赤贫的出身,县里下乡的同志给了他一个吃公粮的差事,就是当这十里八村的治保员,而且这家也是村里出钱给他建的,所以他的家也就和治保工作相结合了,酒是马国利的最爱,在他的记忆里,酒这东西是只有那些个大户人家才能享用的东西,作为狗子是不能碰的,你有见过狗喝酒的吗?这不是钱的事儿,这是身份的象征,主子权利的象征,只有征服者才配享用的东西,所以,他马国利,现在是可以喝酒的人了,而且是能够天天地喝,想喝就喝!狗崽子们,你们还敢不老实么?

一排铁栅栏将家里的门厅一分为二,一边关人,他坐在这边,自斟自饮地喝着酒,这就是在向坏人们宣告,他是这里的主宰,生杀予夺全听他的,那边关着的人诚惶诚恐地望着他,满心的忐忑不安,他马国利慢条斯理地随口问上一句:怎么?你还不交代。

不怒自威,那边的人早就吓尿了,哪有不老实交代的道理,得劲。

此时的马国利正和两个打小就一起耍的朋友在家里喝酒,他拿着半根黄瓜正准备嚼上一口,几个农民将张彩霞扭送进屋道:报告马主任,刚刚抓到一个偷包谷的,像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马国利疑惑地抬头望过来:傻子?

微醉的马国利仔细打量着异乡穿着、蓬头垢面、萎靡憔悴的张彩霞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彩霞目光呆滞,沉默。

马国利道:问你呢?听得懂吗?你是打哪儿来的?我看你不傻,犯什么事了?老实交代!

马国利仔细端详着张彩霞,竟然从那张污秽不堪的脸上瞧出几分的神韵来,这让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像狗闻到了肉香道:不说是吧?那我今个可要好好的审审你!不怕你不开口。

马国利转头对大家道:天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吧!

众人离去,马国利重新检视着桌上摊开的旅行袋,那些女人的东西大都是他没见过的,他饶有兴致地拿起它们,仔细把玩,琢磨着它们的用途,其中有几个写满英文字母药盒药瓶让他陷入了沉思,猛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转身端着自己喝水的缸子围着张彩霞踱起步来,再次上上下下仔细认真地打量着张彩霞道:现在没旁人了,你说吧,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的?

张彩霞沉默。

马国利:你犯什么事儿了?一定是什么大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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