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把你的心掏出来吗？”厉泽说道“洛雪，是你公平一点，让其它种族有点生的希望好不好？你的孩子，现在也留着狼族的血...”

厉泽不敢说‘我们的孩子’，他不想给洛雪任何的压力。

“我...”洛雪低头。一只手抓了抓她灰色的家居裤。皱起的裤子就像她拧紧的心。厉泽说的有道理，若说公平，地球属于所有适合生存的族群，而不只是人族。厉泽只是想为那些没有进化成人的模样的族群争取一点利益。

如果称之为漪澜国，无疑是让人记住对所有生命，包括动物，心存敬畏之心。

“你自己或许没意识到，你不想称为漪澜国是因为你怕和我扯上关系。”厉泽拉住洛雪的手放在他的胸膛“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听，它为你跳动，却从来没想过限制你什么。你记得瑟兰也好，爱他也罢，你记好了，爱好了。我没想过要争。你也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蹉，成天欲念附着衍生...”

洛雪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羞愧道“不是我把你想得龌蹉，是我自己觉得欠你的。面对你的时候，我会羞愧。

你父亲那么好，你也那么好。瑟兰也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凑在一块就变成不好了…如果你真的要把我的心掏出来，我会愿意的。”

厉泽拉过洛雪在怀中，紧紧的抱住。

洛雪用力挣扎。她越是挣扎，厉泽就抱得越紧“你这样任由悲伤蔓延，洛雪，如果我死了，你知道你会怎样？”

洛雪被吓到了，一害怕，抓紧厉泽细细的腰，指甲几乎就要嵌进厉泽的肉里。

如今的洛雪，哪里还是曾经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厉泽感到疼痛，却没有说话。只要她能把情绪发泄出来，怎么都好。就算被她抓破点皮肉，以他的复原能力，好起来那么快，又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想道，就他这比狗快的复原速度。如今家暴抓证据都难了。

厉泽轻声说道“我不是想吓你，我只是真的没法看到你一直难过。如果我死了，你会疯掉，你会像范妮一样。可我告诉你，如果是你死了，我不会任由悲伤过度蔓延，我会好好工作，会带好我们的女儿。”

洛雪咬着厉泽的肩膀，她突然又想道瑟兰以前也这样咬过她...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她和瑟兰的种种。

“我向你保证，我的命是你的。决不先离开。”厉泽在她耳边轻声道“让我帮你好不好？我陪着你，陪着你把你的时间占满，把回忆暂时先挤掉...”他抚摸着她的秀发“这不羞耻。”

‘决不先离开’让洛雪感到安全，但随后又说道“你忘了，张雷绑架我的那次。”

厉泽就知道是两次这样的事情，让洛雪在情感上受到了叠加伤害“不会了。以后，就算我们一起死，我也不先离开你。好不好？”

洛雪蹭了蹭他的脖子。

厉泽曾经读过一本书，作者的建议：要想健全人格，最好先斩段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里的固有思维。父母的影响大，最亲密关系影响更大。洛雪现在根本不适合一个人呆着。

床很大，厉泽睡在旁边和以前一样，给洛雪读着书。

洛雪一开始听不进去。就好像一个想读工科的女生被父母逼着报了文科，刚开始抵触，不想听课，但老师讲得绘声绘色，深情并茂，好像也能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