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厨娘，做的点心可还有？”

高昱疑惑，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走，去御膳房看看。”

“啊？现在？”

高昱惊愕出声，却发现面前的男人早已跨出了房门，屋外吹进来的风晃了晃烛光，他抿了抿唇跟上了去。

穿过幽静的小道，夜深，此刻宫里比白日里寂静许多，只有偶然过来巡逻的侍卫提着烛灯走来走去。

季尤以大步走过，快的像一道一闪而过的黑影，高昱在后面小跑跟上，一队侍卫看清来人，停止站下目送其走过，为首的参拜了一声，那人却恍若未闻，无奈，高昱只得顺抚：“皇上有要事在身，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

“是！”

推开厚重的御膳房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嘎吱的刺耳又绵长的声响，两人的鞋子踩在地上，清晰的脚步声落入人耳。

季尤以觉得自己呼吸沉重，两条腿像是灌了铅，内心复杂又纠结，他想去证明那丑妇说的话是错误的，可是又害怕结果让自己难以接受。

“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屋外，一个小太监骂骂咧咧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提着一个昏黄的烛灯走了进来。

衬着烛灯，待看清屋内的人，手一抖，那烛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猛的跪了下来：“给皇上请安！小的眼拙，没看清皇上，请皇上恕罪！”

夜色中，季尤以漆黑的眸子阴蜇深邃，低沉开口：“专门给贵妃做点心的那位厨娘，在御膳房可还留有没吃完的点心？”

小太监埋着头，听见主上的话一怔，接着便拼命点头：“有有有！那厨娘，别看整天带个面纱，糕点的味道却是相当不错的！每天她做的分量都能多一些，为的就是让小的们都尝尝鲜！”

“拿来些。”

小太监不敢多想，匆匆应了声：“是！”便连忙去翻找。

与此同时，高昱在屋中点了蜡，漆黑的屋子瞬间亮了起来，小太监头也不敢抬，颤抖的一双手将放在盘子里的点心递了上去：“皇上，这是小的白日里向小厨娘讨来的……”

男人的大手不由分说的端过那盘点心，花状的点心颜色偏白，被烛光照成了奶黄色，兴许是时间久了，一些碎屑散了下来，季尤以喉结上下动了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乱套，颤抖着手将那块点心捏起，柔软的触感唤醒了他心底深处记忆，他放在鼻尖嗅了嗅，香甜的味道点亮了他的味蕾，应该是藏在心底尘封多年的味道，那是仅有的一次，阿桑做给他的点心的味道，入口黏滑软糯，甜而不腻的清香直接从口中窜进鼻尖，待口中的点心吞尽，他侧着烛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高昱抬眼，看见他一双眼睛里闪着光，正准备细看，男人一双阴戾的眸子移了过来，吓得他低下了头，耳边却传来男人冷静的声音：“回宫。”

高昱不敢多猜想，只得给了那小太监一个眼神，让他将这里捣拾捣拾便迅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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