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鸿又接着说道:“不过臣听说,户县子准备将太子殿下开膛破肚,切去痈疽的肠部,说是这样能治疗肠痈。臣不敢妄言,许是臣医术不精,实在难以理解户县子的想法。”
“混账东西,把人肚皮划开,那人还能活吗?这是治病还是想要谋害朕的皇孙?”李渊语气愈发激动,将御座的扶手拍得啪啪作响。
李二看着耿奉御与自己父亲在大殿之上,一唱一和,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他给李忘忧递去了一个你且安心的眼神后,便一言不发,任由李渊发挥。
李渊的话音刚落,之前扬言要弹劾他的御史台,殿院侍御史王元忠又站了出来。
“户县子,你从实招来,太子殿下现在究竟如何?是不是依然薨逝?”
纳尼?
李忘忧被这货的话给说得一愣,什么叫太子薨逝了?
李承乾现在活蹦乱跳的,要不是李二严禁他痊愈之前露面,这小屁孩早就满东宫撒野了。
王元忠见李忘忧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便自以为已经抓到了其痛脚,让李忘忧无话可说。
他立刻摆出了一副哀痛的模样,朝御座上的李渊躬身揖礼:“启禀太上皇帝,臣若所料不错,想来如今太子已然薨逝……还请太上皇帝节哀。臣要弹劾户县子李忘忧大逆不道,故意隐瞒太子薨逝的消息,实乃居心叵测!”
李忘忧真被这货给弄得哭笑不得,你丫哪只眼睛看到李承乾死了?居然敢如此言之凿凿?真不怕掉脑袋吗?
李渊看了一眼板着脸不说话的李二,又开口问道:“朕的皇孙,王卿如何敢肯定已经薨逝?此事事关重大,王卿不可妄言。”
王元忠连忙回道:“此事太上皇帝,可询问尚药局耿奉御。”
耿鸿连忙回道:“启禀太上皇帝,太子乃是十一日前,于东宫显德殿中发病。当时正是臣与尚药局下属九位医师共同诊断,确认太子殿下身患肠痈之症,这一点,臣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而臣行医多年,但凡身患肠痈之症者,鲜有熬过三日的。”
他又一指李忘忧:“更何况,那日当晚,户县子便矫诏皇后殿下懿旨,殴打了臣后将病危之中的太子劫走。后来他谎称治愈了太子,然而除了陛下与皇后殿下,并无人见过太子的面。就连臣,也没见过太子,更无法给太子殿下进行诊治。至于为何至今太子殿下没有消息,这臣就不敢妄加猜测了。”
李渊扭头看向李二:“二郎,这耿奉御所言,可是实情?”
李二面无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二郎,你的意思是,朕的皇孙,大唐太子已经薨逝?”
李二摇摇头:“断无此事!户县子方才已经说了,承乾他在康复之中。”
“哼!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尚药局的奉御与医师前去为太子诊治?”
“他们医术不精。”
“好一个医术不精!二郎,事到如今,你还要欺瞒朕吗?”李渊拍着御座扶手大吼道。
对于自己父亲的斥责,李二自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默不作声,只当没有听见。
王元忠再次开口:“启禀太上皇帝,太子薨逝,此乃上天警示!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德薄而位尊,鲜不及矣。”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群臣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