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暴虐、愚蠢、懦弱的君玏死了,在一片绝望中被他亲哥哥派去的人杀死,死前声名狼藉,死后遭人唾弃。之后被朝廷追谥为“戾”,是为戾王。
但“戾王”也终究是王,需要交由朝廷处置。金小酒在押送途中没能保护好君玏,使其未至长安而丧命,且连累三十几个士兵战死,伤者更是难以计算,这个罪名,是铁定要扣在金小酒上了。
等火势扑灭、伤员安置妥当,已经是第二天辰时的事了。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金小酒筋疲力尽,窝了满肚子火,几乎要生生气死了。
被大火烧的毁了大半的树林里,到处都是哀嚎的士兵,他们放声大哭,或者是因为自己惨重的伤势,或者是因为兄弟战友的消逝。
游骋怀的伤比较严重,虽不至于丢胳膊断腿,但流了很多血,尤其是腋下的刀伤,深可见骨,怕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他被金小酒命令去休息,前一秒还嘴硬着说没关系,刚一躺下,就昏睡过去,让金小酒很是心疼。
现在能好好站在金小酒面前的,只剩下了辰醉。辰醉因为逃跑而绊了一跤,膝盖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水和泥水打湿了他雪白的裤子。可他已经算是这里面伤的最轻、最可笑的了,所以金小酒看到他对着自己的膝盖吹凉气,就嫌弃他气,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说“别闲着,去打点水,然后拣干树枝生火!”
“可是我也……”
“你的左手受伤,右手没有问题。做这些事足够。因为这么点小伤就充当病号,我都觉得丢人!”金小酒耻笑道。
辰醉觉得自己十分吃亏,果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昨天晚上委实不该因为那个酸果子得罪她,女人嘛,无论是贤淑的还是粗野的,都小肚鸡肠的很,得罪不得。
哎,怕是以后也要找个拳脚师父,好好训练一下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时间便流转到了巳时。人们都没能吃早餐,又耗费了那么多力气,金小酒就叫着辰醉,生火煮了粥。
辰醉乃是丞相之子,甚至有人称他为“长安第一公子”,哪里做过煮粥的事,更何况还是用一只手给这么多士兵煮粥,一时手忙脚乱。金小酒看不过去了,只好自己来做,只叫辰醉偶尔打打下手。
粥慢慢地熬着,金小酒一边用勺子搅动锅里的粥,一边四下看了看,特意压低了声音,问辰醉“昨天晚上,天色那么暗,你怎么知道跟我打架的刺客是段朴僧?”
辰醉往锅底下添了两根短小的枯树枝,火堆因此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白皙的脸庞被火熏的深深浅浅的焦黑,都快把他精致的五官盖住了。他答“猜的。”
“猜的?凭什么?”
“你想啊,先帝去世,就再也没有能庇护君玏的人了。太子和君玏斗了这么多年,两方互有死伤,所以互相记恨。太子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杀掉君玏的机会呢?你也说了,段朴僧不像传闻中那样保持中立,他偏向太子。就算太子不命令他这么做,他都要以此邀功的。”
“可是,你也告诉过我,我们边有很多太子安插过来的细作。就算段朴僧武功高强吧,为什么一定要他亲自出马?他本可以不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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