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温度。
“发烧了。”黎喃喃自语,一下把太子摁下去,替他盖好被子,在他诧异目光的注视下,平静地说:“好好休息,我会找办法帮你快点好起来的。”
说罢,打开了门,准备走出去。
“等等。”
黎转身,倚在门边:“需要什么?”
“没有……谢谢。”太子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太子殿下不必客气。明天不用起得太早,所有你要处理的事情我会代替你处理的,安心睡一觉吧。”
黎很随意地拿出从前轻舟写来的回信,折叠了一下,两根手指夹住,潇洒地一甩,飞速旋转而去的纸片一下切灭了那支最亮的蜡烛,然后关上了门,刚好一只鸽子飞过来。
“辛苦你了。”黎怜爱地抚摸着鸽子,边艰难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拆开信。
“今天怎么回信?”煞从冥王剑里出来,笑着问道。
“拜托你了,反正彼岸花到手了,那群兔崽子下手真狠,疼死我了。”黎抽出一张纸,借着月光,把毛笔递给煞:“你就写,说曼珠沙华到手,让他炼丹,然后顺便以最快的速度炼一些能快速退烧的丹,只要能起到效果就可以,然后说谢谢,我明天会去找他们会面一次的。”
“好吧,可这破毛笔真的没有那个时代的钢笔好用。”煞摊开了纸,一笔一划地写着,不时看看黎的手:“娃儿,要不要让他帮忙炼能让你手上伤口恢复的丹药啊,我很心疼哦。”
“不麻烦了,没什么事的,就是有点疼,他已经很忙了。”黎盘腿坐了下去,靠着石柱,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最后连煞说的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唉。”煞放走了鸽子,抱起黎往她的小房子走去。
睫毛颤了颤:“桉,不要走……不要走……”断断续续,带着哽咽,还微微抬起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又梦到谁了吗?
煞摇摇头,把黎放到床上,自己也回到冥王剑里,整一夜,黎都在做梦,和她心意相通的煞整晚都没有睡好,被那种煎熬的滋味折磨着。
那么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呢?把这种痛包裹在千疮百孔的心里,用寒冰封起来,自己慢慢承受。
你总是这么让人心疼,自己却不肯心疼一下自己。
煞轻叹一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