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是第二次看见那个神秘的盒子。

柯笙很重视那个盒子，那里面放的全都是用来盛放心头血的晶莹的小小的水晶瓶，已经有很多了，可是每次完成任务后，那个盒子总会多出一个格子。

“师父，这些心头血是干什么的？”黎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以前也问过很多次，不过都是以柯笙长时间的发呆告终。守着这些东西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的，一想到这个黎心里就很泄气。

“……”

看着沉默的柯笙，黎本以为这次的问题又没有答案。

“婳儿，还有几天就是十七岁的生日了吧。”

黎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是，还有四天。”“那时候再告诉你吧。”柯笙摸了摸黎的头，走出门外时叹了口气，很小很小的声音，几乎是听不到的。

可黎听见了。

“白宇，你说师父是不是超级厉害？”黎索性坐了下来，看着窗外遥远的地方问道。

“你会知道的。云婳，他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白宇意味深长地说道。

黎的神色猛地一变。

白宇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黎急切地用两只手撑着地面，两眼对着白宇。

“噫！不告诉你！”白宇吐着舌头，在空中甩着身子，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

“哼！我自己去问师父去！”黎在走廊里一撑，从二楼跳下去，跑进与大宅院相连的旧物屋里，看见一个年轻的大姐姐坐在椅子上，神情凄婉地和师父说着什么。

“客人来啦！”黎乖巧地走过去，站在柯笙身边问道：“姐姐想续缘吗？”

“可……可以吗？”那个姐姐迟疑地问道。

“当然。”黎俏皮地歪了歪头。

“可是我并不是很有钱……”“不需要钱的。我们只需要你的一滴心头血。”黎推了推圆圆的眼镜，笑得纯良。

“啊？”她显然不太相信。

黎摘下眼镜，凑近那个姐姐，黑色的瞳孔慢慢变成异色瞳，一只浅紫，一只霜蓝，寒意刺骨，幽远深邃。

“天哪！”“我平时戴的都是没有度数的眼睛，黑瞳也是幻出来的，我的真身是九尾白狐，虽然现在只有四尾。”黎又揪了揪自己刚露出来的毛茸茸的耳朵。

“太好了。”大姐姐笑着，又有眼泪涌出来。

“说说你要续的缘吧。”黎从柜台上拿起一杯水，递给了大姐姐。

“我叫林菀，是生源大陆的一名普通大学生。”林菀眼里全是晶莹的泪水。

“我的家人都是除妖师，祖祖辈辈都是。”

“哇！不错呀！”黎忍不住插嘴道。

“嗯，小时候我很羡慕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帮别人除妖时帅气的样子，所以我从小就想成为一名除妖师。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奶奶不再像从前那样专心地除妖，却开始奔波各处寻找仅仅是传说中的神器——却邪。”

“却邪！”黎大吃一惊，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往衣袖中缩了缩，脚藏在长裙下。

那上面的却邪印不能让她看见。

“婳儿。”柯笙淡淡地看了黎一眼。

“是是是，姐姐你继续说吧。”

“一开始是奶奶，接着是爷爷，最后连父母都开始发了疯似的。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冬天的早晨，我起床去上学。原本是爸爸送我上学的，结果那天他就像疯了似的，双眼猩红，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却邪才能救我们，却邪才能救我们……’我害怕极了，就那样跑出了门。”

林菀手里的纸被揉成了一团。

“这种情况，应该是被什么奇怪的生物附身了吧。”黎第一反应就是鬼神什么的。

“不，他们被胁迫了。”林菀苦笑着摇摇头，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子。

“谁能胁迫他们？他们可是除妖师诶！”

“是云光殿。他们用我胁迫了我的家人，去找到神器却邪，不然就杀了我，杀了我们一家。”

柯笙的脸色猛地变了，能轻易看得出他眼里有烈火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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