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笑你……墨文君……当年竟为了他……而放弃我!”
盖头下的人犹如晴天霹雳,顿时浑身麻木,眼前这个人,娶她竟是因另一个女人……
一夜春宵过后,他连看也没正眼瞧过她一次,只有每夜交欢时,才会红布条蒙住她的眼睛,与她耳鬓厮磨。
或许只是因为她长的像她罢了……
尤其是蒙住眼睛的时候,可她终究不是她!
李兆廷出世,李卓喜出望外,全家上下如获至宝。
兆者,万亿也。
廷者,朝中也。
娄阁出世,娄葑怒不可遏,只因这人是个青楼女子,他心中总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娄阁满月时,她欲为他办个满月酒,娄葑却怒不可遏。
“办什么满月酒?这种孽障,能活下去再说!”
娄阁一岁时,因学走路而摔了一跤,娄葑看着眼前这个嚎啕大哭的小人儿,却是大发雷霆。
“哭什么哭?来人,给我关到柴房去!”
娄阁三岁时,失手打碎了父亲案上的一只紫砂茶壶,娄葑将他关到了门外,一夜没有给他开门。
渐渐的,他终于长大了,但他却发现,父亲并没有因为他努力刻苦的习文念书而对他另眼相看。
反而是动辄以拳脚相加,无缘无故便是一顿毒打。
更可恶的是,他渐渐发现他的母亲,同样受着父亲这般摧残与虐待。
“娘……”
他将自己的母亲从地上扶了起来,发现母亲额头上已经是血流如注。
“阁儿……”
“娘……您这是怎么了?是……是不是爹……”
“阁儿……娘累了……你……好好的……不要惹你爹……生气……”
年仅八岁的他,凭借着瘦小的身体根本无法搬动已经撒手人寰的母亲,只能将她紧紧地搂着,直到怀里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僵硬。
从那时起,娄阁不再如以前那般循规蹈矩,学会了跟同龄的富贵公子出去斗鸡,学会了父亲的阳奉阴违。
也学会了讨好他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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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葑缓缓的闭上了眼,竟然有一滴泪流了出来,滴到了娄阁的额头上。
他向后挪动了身子,娄阁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没有将那根银针给拔出来。
他突然看向了李兆廷,随后疯狂的冲向了他,我迅速拔出了玉麟腰间的佩剑,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剑拔了出来,他安然的倒在地上,嘴角居然带了一丝笑意。
他爱墨文君,他也恨李卓,因这份爱恨交织而最终沦为了一个恶魔。
那个青楼女子始终只是个替代品,娄阁亦是上一代人恩怨情仇的不幸产物。
他把自己的最后一丝慈爱给了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知道,千刀万剐,不如自己亲手将他了结。
这一件旧案结束,所有人都身心俱疲。
月君阁内,我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越来越重的眼皮让我有些招架不住这袭来的困意。
原来,这一切真的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