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苓发作蒋茉那几句,不久就传到了岑氏那里。岑氏正喝茶,听着她这样促狭,一时失笑,连着咳了好几声,丫鬟们上来要收拾,叫岑氏摆手止住了,笑着与阿金讲:“这孩子也不知像了谁,真真的不肯吃亏。”
阿金也笑:“三娘要是个宽柔性子,夫人才要忧心。”
岑氏叹气:“我自问待孩子们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偏向,她如何下得了这样的手,这回是没伤着脸,若是伤着了,国公回来,我又怎么交代呢?”小娘子家家的容貌有损,还能嫁着什么好人家?看三娘这样,只怕蒋璋就要将喜爱之心减去几分,到时便是打死四娘也无用了。只这句话,便阿金是她陪嫁丫鬟也不好叫她知道的。
阿金替岑氏换了盏茶来:“依婢子看,总是三娘有神佛保佑,这才化险为夷,夫人放宽心。”
岑氏听了,倒是哼一声:“你说的也有理。想是神佛保佑,这才没坏了她们姐妹的情分。且如今国公和二郎三郎都在阵前,我心里总是放不下,既然郑氏说过愿为国公与两个小郎君祈福,这等良心,我要是不成全她,神佛也不答应的。你这就去怡情堂,就说是我的话,叫她收拾些衣裳,往普善寺去住上些日子,早晚进香祷告。待国公和小郎君们平安回来,自会记得她的功劳。”
普善寺是个尼姑庵,虽不是籍籍无名,可香火也说不上旺盛,要紧的是离京都要四十多里,将郑氏打发去那里住,就是不罚蒋茉罚郑氏了。说来蒋茉会是如今这个性子,多少有郑氏的影子。将她与蒋茉隔离,许还能将蒋茉的性子扭转些,到底小娘子的教导不好,世人不会说她阿姨如何,都要怪责在嫡母身上。
阿金答应,正要返身退出,又叫岑氏叫住:“这事就不要叫四娘知道了,她昨儿才吃了苦头,蓦然要和她阿姨分离,是要伤心的。”阿金听见这话,眉毛也没动一根地答应了,曲身退出。
阿金到得怡情堂前,院门一指,随着她来的四个婆子里就分出两个,一左一右将院门看住。待丫鬟们听着动静出来查看,瞥见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阿金,一声也不敢出,静悄悄退下。
郑氏一面忧心蒋茉伤情,一面知道自家这回算是将岑氏得罪狠了,只怕她迁怒在蒋茉身上,可说是忧心忡忡,一夜没合眼,把眼睛都熬得肿了,正是长吁短叹的时候,忽然看着阿金进来,一下立了起来,脸上多少有些惧色:“阿金,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阿金屈一屈膝,脸上有些笑:“郑娘前些日子说要国公和郎君们祈福,夫人觉着这主意极好,是以想请你明儿就往普善寺去,还请郑娘做个预备。”
郑氏听着这句,捏着帕子,眨着眼问:“普善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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