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大长公主素来喜爱蒋苓又怜悯她横遭变故,听见这场冲突不禁叹息声:“从前三娘名声上纵然有些妨碍,可到底出身在那里又有父兄为依仗,还怕寻不着不介意的人家吗。可又偏生出这样的事来。固然杨珊娘即蠢且毒,算是丢尽了脸面,三娘也太刚烈了些,只怕也要叫人退缩,日后婚姻上更难。可就是艰难也不用你为着怜悯她就把自家终身也赔上。”
宋辽便说:“可阿婆不想日日都瞧见她吗?且三娘人物身份在这里呢,若不是出了这事,孙儿就是再想孝顺阿婆也不敢开这口,孙儿并不委屈。”委屈甚?等她嫁了过来,才晓得什么是委屈。
建康大长公主依旧迟疑,倒不是她深信蒋苓妨克,而是她都是将耳顺的人了又是这样的身份,怎么看不得出宋辽这番表白一不像对蒋苓情根深种,非卿不娶;二他自家口口声声说的娶来孝顺她这大长公主,堂堂一国大长公主还少人伺候奉承吗?就当大郎对三娘是同病相怜,可一个同病相怜就值得他费这些心思?
只是蒋苓这小娘子她确是喜欢,便是性子刚烈些又如何,吃苦了不敢出声才是要不得,这样一个好孩子,回绝了也可惜。
宋辽看建康大长公主虽然迟迟不答应可也不曾回绝,晓得她是摇摆不定,索性道:“不若阿婆往宫里走上一遭,问一问圣上的意思,如是圣上也觉着孙儿胡闹,此事作罢,孙儿日后再不提起,可好?”天兴帝是个什么人宋辽再明白没有,最是量窄,从前是做皇帝的不好与大臣的妻女太计较,心里未必就真过去了,如今放了这个机会在他跟前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建康大长公主听见这句,点头答应,又问:“你阿娘处呢?”
宋辽漫不经心地道:“事还未定准,怎么好叫阿娘知道呢?白给阿娘添烦恼,又何必。等圣上答应了,再告诉阿娘也不迟。左右阿娘孝顺阿婆,不能逆了阿婆的意思。”
自家儿媳的品性建康大长公主也晓得,正如宋辽所言,对自家还算孝顺,遇上旁人就有些儿跋扈,若是从前,蒋苓的家世身份在那里,她自是千情万愿,不但情愿,只怕还会亲自进宫求皇后出面为媒,可如今多半轻易不肯答应,不但不能答应还不定会出生什么事来。只怕亲事不成不说,定西伯府与魏国公府还要结下死仇,倒不如依着宋辽的意思,倒还有转圜的余地,是以点了点头,还与宋辽笑道:“到时仔细你娘捶你。”
宋辽笑道:“我娘怎么舍得捶我,若真恼了,不是还有阿婆么。”说得建康大长公主又是一笑。看着建康大长公主喜欢,宋辽又说了些外头的趣事来与她解闷,直至建康大长公主露出倦色来,方起身告退。
看着宋辽退走,建康大长公主把手摆一摆:“我乏了。”路女官忙使宫人上来将建康大长公主扶进寝宫,带领宫人们伺候着卸了簪环扶上床歇息。看建康大长公主缓缓地闭上眼,路女官正要退开,建康大长公主忽然又张开眼,叹息一声道:“小大郎怎么就瞧上了三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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