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距不远,战马又快,可说是转瞬即至,梁波招呼也不打一声,轮刀连肩带背地朝正一抢挑开一个士兵的傅章劈去。傅章那时招式已然用老,根本来不及回刀,人往前一扑,紧紧贴着马镫,脚下一点,枣红马往前窜出两个身位,梁波这一刀劈空,待要回刀要追击,已我来不及了,四边已有手持陌刀的士兵围上来。
要是梁波拼着自己一死,依旧杀向傅章,倒也不是不能建功,可梁波倒是的确是向来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可自家的命却是爱惜得很,不然也做不来屡屡占山又屡屡被招安的勾当,眼看自家落入乱局里,哪里还顾得上傅章呢,忙回刀招架。堪堪荡开两柄陌刀,傅章已圈转调头回来。
傅章的脾性向来和好字沾不上半点干系,旁人不来惹他兴许都要发作,何况梁波还偷袭了他,这口气再忍不下,拨转马头之后将枪一横,道是:“方才是你偷袭我?”
梁波不想这位傅郎君逃出一条性命还不肯学乖,反来挑衅自家,倒是得了主意,随手荡开一刀,一面激将“战场之上,哪来偷袭一说。倒是小郎君你,要倚多为胜吗?”
傅章什么时候肯吃亏了:“战场之上,哪有倚多为胜一说,怎么?你怯战吗?”说着,当胸一枪直刺梁波心口。梁波回刀来格,这一格只觉得两臂发麻,虎口疼痛,险些握不住刀:这位傅小郎君竟是天生的神力?
只也容不得他多想,傅章刺来的这枪算是隔开了,可身侧又劈来一刀,梁波不得不挥刀荡开,一面担心对面的傅章会趁机动手。哪想到那位国公府的小郎君只扎出一枪就收了手,一边随意挑开围来的梁波部下,一面笑吟吟地看着梁波被几个武艺精湛的士兵缠住,进不得退不走。
这时,蒋存智也杀到了。
梁波部往自家营盘来的消息,蒋存智比蒋存礼知道得还早些。他和蒋存孝不同,蒋存孝为着在出人头地,勤学武艺,苦读兵书,可蒋存智虽然也一样苦读,可他毕竟身份不同些,为人更是带些霸道,道是:“便是佯攻又如何?难道就放任不管吗?”也不点上军队,只带领自家卫队,打开营门,直杀出来。
蒋存智的卫队是他亲手挑选,亲自调教,整一千的重甲铁骑,要说陌刀队是傅廷芳手上奇兵,那么蒋存智的铁甲重骑,一样可以以少击多,这也是蒋存智听见对方人数后敢单独出击的底气。
在梁波左支右绌的时候,蒋存智也杀到了傅章身边,身后是一条血路,两支军队和在一处,气势更盛,梁波的部下已有跪地投降的。
看蒋存智与傅章回合,梁波就知道大事不好,若是再支撑下去,别说是他带来的那些步卒了,就是他的性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他要死在这里也罢了,可康王身边有内奸的消息送不回去,岂不是辜负了康王待他的一片诚心了吗?所以,他得回去报信呀!可要走,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一个傅章,他已未必招架得住,再加一个蒋存智,哪里还有幸理呢?如今也只有兵行险着了,梁波一咬牙,做出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拼着挨上一刀,手上长刀竟是脱手飞出,直劈蒋存智面门。
这一手,梁波也是有计较的,要劈傅章,他手上那把力气,又是以逸待劳,只怕叫他反杀。而蒋存智,从前也有悍勇的名头,可毕竟一路杀过来,力气消耗了不少。且劈他,傅章未必会立时出手救,这一迟疑他就有回撤的机会。果然,情势也真如梁波所料,他一刀掷向蒋存智,都不敢看蒋存智有没有荡开,胯下战马一个掉头就往南路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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