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走了。

宇文晟正在灯下写着什么。好几天了，他感觉眼皮老在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前方战事吃紧，这么多的奏折、战报，马上就可以把这些都看完了。他很多天没有去冷宫看楚妍了，明天等这些都弄完了，大概可以去看看，就算她不见他，在门口站一站也好。

楚妍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了她未曾谋面的父皇母后，梦见了隆安太妃，梦见了她表哥表姐，也梦见了宇文晟和宇文曜。他们都在她身边，陪着她。她笑得很开心，从未如此开心过。

皇后出了很多汗，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么，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蔷儿不断用温毛巾替她擦汗，却没有任何用处。本来开始还只是发烧，可是现在身子却是冰凉的，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

楚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日上三竿，院子里很暖和，但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蔷儿看见她醒了，别提有多高兴了。昨天晚上的情况，可是把她给吓坏了。可是她马上就发现了，皇后的精神好像越来越差，眼皮也有种睁不开的感觉。

楚妍其实一点儿也不想醒。在梦里，她还可以见到她的父皇母后、表哥表姐，醒来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蔷儿……”楚妍本来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话还没说出来，就一连串地咳嗽，胸口越来越闷，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皇后娘娘快别说话了，您还是躺下歇着吧。”蔷儿拍着她的背。

“不……再不说……恐怕没有机会了……”楚妍示意蔷儿不要打断她。“我是蜀国人……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将我送……送回蜀国……”她又咳嗽了好一会儿。“另外……你帮我去向他讨……讨一份休书……我不要葬在宇文家的陵墓里……我要回家……回家……”她是声音越来越弱。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蔷儿带上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