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云然这才回过身，说道：“那件事，我不过随口一提，你别放在心上……”

苏白流却是比箫云然洒脱得多，说道：“我现在歉也道了，跪了跪了，你才说这些，不嫌晚么？”

箫云然微微一笑，看向林陵二人，说：“他们二人，一个是卯霜丈夫，三个孩子的父亲，一个是他的结拜兄弟，世间少有的真男儿，你要让他们跪到什么时候？”

苏白流叹了口气：“非我刻意难为他们……想要娶我弟子，莫非这点苦都吃不了么？”

林陵耳朵竖的高高的，听到这句话，忽然像打了鸡血一般，叫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为了霜妹，上得刀山，下得火海！”

苏白流手一甩，一杯茶盏飞过，稳稳的落在林陵手上，说道：“好！奖你一盏茶！”

林陵仰头，将茶水喝干净，豪爽的一擦嘴，将茶盏远远扔出。

箫云然心疼的一扶胸，叫到：“我的万年玲珑紫砂杯……亏本尊帮你说话，你还是跪着吧！”

婉木清推了箫云然脑袋一下：“得了吧！你要真心疼，怎么不捡回来？！”

看着箫云然二人调笑，苏白流微微一笑，转过头，对着卯霜道：“霜儿……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卯霜点头，将当年魔宗布下万藏归始阵，衍生蛮荒气息，偷袭于她的事，以及之前，姬无始抓了林青要挟她之事，告诉了苏白流。

听完，苏白流捏碎了杯子，恨恨道：“莫无道……莫无道！本座与你，势不两立！”

这时，卯霜欲言又止，神色矛盾，苏白流见了，奇道：“霜儿，你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卯霜咬咬下唇，最终还是说道：“容弟子冒昧冲撞，但此话，弟子不得不说，不吐不快！”

苏白流见卯霜神色郑重，点了点头，做好了心理准备，道：“说吧。”

“敢问师尊，当年，为何质疑箫师叔，还出手偷袭，重伤风雪殿几人？”

苏白流语塞，面色黯然，卯霜见此，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师尊，即使弟子遇袭现场，有蛮荒气息遍布其中，但弟子仍旧想不到，您竟然会怀疑到师叔的头上！”

“您与师叔相交无数年，他的为人如何，当世之下，应当没有人比您更清楚！况且，师叔对您如何，对我如何，您不会不知道，为何还会怀疑师叔？”

“再则，师叔有什么理由，出手偷袭于我？”

苏白流与箫云然，听了这话，同时面色黯然，不知作何想法。

卯霜转过头，问箫云然：“师叔，当初我师尊出现之时，您可曾有半分怀疑？”

箫云然摇头：“没有。”

卯霜再问：“当时，你可知我‘遇袭而死’的消息？”

箫云然点头：“知道！”

卯霜转过头，盯着苏白流：“师尊，师叔当年明知弟子遇袭，您忽然出现，十分反常。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您，并没有一丝怀疑，可您却……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弟子冒昧问您，您羞也不羞？！”

苏白流低下头去，着实无言以对。甚至于，就连他，都不知，当年为何会怀疑到箫云然头上，又是为何，会出手偷袭婉木清几人。

当真是，千不该，万不该！

这时，卯霜却是惨然一笑，说道：“看来……天下间，对人心掌控之精准，对事情算计之了得，天下无出莫无道之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