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眼角的泪,她用白色发带将长发束起,穿上了曾经中武状元时的那身青色长袍,请出存放在父亲卧室的尚方宝剑,她对着云家列祖列宗们磕了三个响头,出了门。
“我云淮初,本就上的了战场,纵使不是西南王妃,纵使不是当朝大将军之女,也是如今这泱泱长安城内带兵打仗的第一人!”立于朝堂之上,云淮初拔出尚方宝剑,凌冽剑气带着肃杀之意弥漫了一室,只见年幼皇帝身后那垂帘听政的女人猛地站起,又惊又怒地斥道:“大胆云淮初,你好大的胆子!皇帝面前拔剑,你想造反么?”
“姐姐,”云淮初剑锋一转,遥遥指向那朝野上下最为尊贵的女人,神色冷然,“我今日最后叫你一声姐姐,是为了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也是我越朝云家之女,是开国忠臣之后,今日我越朝摇摇欲坠,边境数城告破,若是胡人当真入侵过来,你的荣华富贵将万劫不复!”
“我大越王朝有无数英雄男子,何须你这么个女娃娃来出头!”一边向来有酷吏之称的李大人立马接上了话。
“好啊,那李大人可能亲自上前迎战?”云淮初锐利的目光投向此人,隐隐有剑影刀光在眸中闪耀。
“这……微臣是文官,自然比不得诸位武将大人们。”李大人躲了躲她的锋芒,将这难题扔向了几位有名无实的将军。
“无论是武力或计策,站在这里的,都比不过西南王妃。”一道阴柔的男声响起。开口的竟然是当今一品左相,被传是太后面首的杜熙。
太后见他开了口,不由得一愣,在云淮初看不到的地方交换了个眼神后,缓缓按捺下心里的不悦,深吸了口气,平缓开口:“既然这样,那就封西南王妃云淮初为从二品将军,封号定番,即日出发,拿下胡人!”
“微臣遵旨。”云淮初单膝下跪,深深开了一眼帷幕那尊贵的太后,眼中藏着深刻的恨。
养心殿。
“熙郎,为何让她去?”依偎在杜熙的怀里,当今越朝太后两腮翻红,眼里都是情欲的颜色。
“裳儿不是不想看见她么,”杜熙轻轻描绘着怀中女人妖娆而精致地眉目,轻轻笑起来,“那就让她离得远远的,也不用看见了不是。”
“可是我晓得她的,她是有些本事的,万一当真赢了,回来恐怕又是一大隐患啊。”云锦裳娥眉微蹙,好不娇艳,可谓是我见犹怜。
杜熙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冷笑,暗道:“昔日艳绝六宫的女人,真是愚蠢至极,如今也便是被我如此玩弄于鼓掌之间么。”面上却是一片宠溺之色,语气温柔:“那便让她回不来便是。”
“可我越朝国土会不会受到威胁?”云锦裳缠着杜熙的脖子,问。
“放心吧,”杜熙一个翻身,将云锦裳压在身下,笑得好不风流,一边轻轻舔舐美人的耳边,一边轻轻开口,“相信我。”
云府
云淮初在颇有些落败的云府里取出了那枚供奉已久的护身符,配在脖子上,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们又拜了拜,神色庄重。
她云淮初是云家的次女,却是嫡女,而上有一个庶出同父异母的姐姐云锦裳和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而她云家先祖是是越朝开国之一,自两百年前就是越朝的大将。
近年来越朝战事不多,而云家渐渐势弱,她姐姐本便是有名的京城第一美人,五年前入宫为妃,自此宠冠六宫,并诞下皇帝的第十一子,而她嫁给了世袭王位的,同样是掌兵权的西南王。
吉运九年,也就是一年前,皇上病重,死前竟让只有三岁的第十一子继位,而太后云锦裳自然掌了权。而紧接着边境胡人来犯,她父亲和兄长带兵打仗,竟命丧于边境,而后西南王出征,竟也失利,兵败而下落不明。
眼下朝廷官场再无良将。
可还有她云淮初。
她自幼跟着父亲兄长学习武艺兵法,在京城早有名头,十五岁那年更是女扮男装赢了个武状元回来。
死死抓着护身符,想起丈夫和父兄,坚韧如云淮初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温热的泪水滴在那墨色的水滴形石头上,悄无声息地融了进去。
云淮初不知道,她无意间唤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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