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医,我母后的身体到底如何?”太子八成是看不下去了,不忍姐姐长跪不起,催促太医道。
“依老臣之见,”太医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说道,真快把人活活急死。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捋着胡须摇头晃脑说话的样子。“皇后娘娘的病情已大有好转。”他又道:“未知皇后娘娘是用了什么药,又是哪位太医为娘娘诊治的,老臣十分想向此人讨教。”
皇后轻笑几声:“你去问问花露右手边跪着的那个丫头吧。”
我脑子闪了一下,右手边这个词,说的好像是——我。皇后她?我偷偷睨了眼,站在皇后身边的廖太医也正皱紧了眉头盯着我。
“花露,你们都起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该跟本宫说实话了吧。”
姐姐回头瞥了我一眼,跪于地上答道:“娘娘圣明,花露实在不该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
“母后,你们在说什么呢?儿臣不明。”
“花露今儿个带了两个丫头进宫,那个本宫倒是认识,不过,这另外一个,本宫可是从未见过。这个新来的丫头确实有趣,能逗本宫开心,又能熬药治病,对她,本宫实在是好奇。花露,是你要跟本宫讲个明白呢,还是要让这个丫头说?”
眼前托在地上的丝帕抖了又抖,我随着看去,是姐姐的指甲抠在上面不住的挠动。
“郡主——”我没忍住,小声的叫了姐姐。
“大胆奴才,皇后娘娘是在跟你说话吗?竟敢插嘴,来人,掌嘴!”
我的脑袋懵了一下,根本没反应过来花容姑姑这句话的意思,就看见两个宫娥走向我,一左一右将我提到外面。
掌嘴,这两个字不断的在我脑海里盘旋、飞舞。
“不要!”姐姐突然冲向我们,将那两名宫娥推开,并将我护在身后。“娘娘,千错万错都是花露的错,她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是花露硬逼着她跟来的。要罚,就请罚花露一人吧,都是花露擅作主张,求娘娘放过她……”
我被姐姐挡在后面,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依旧听到了她哽咽的声音。
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一个没有任何瓜葛的人这样做值得吗?虽然我叫你姐姐,可我毕竟不是你的亲妹妹,一个市井商人家的孩子,一个有残缺的孩子,真的不值得一个郡主为我这般。
我想推开姐姐,想告诉皇后娘娘,就算要打要罚,也让我来,即便我微不足道,即便我人微言轻,但代人受过总是可以的。几个耳光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却足以让姐姐去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