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将眼前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番。
面貌上确实是田顺,但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田顺,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说话办事居然这么麻利。”
田顺低眉敛首,恭恭敬敬的答道:“小姐只是一时慌了心神,觉得事情棘手,换做平时,田顺所为并不算什么。”
我阖了阖眼,随手捻起桌案上一撮晒干的药粉在指腹间搓捻着。桌案之后既是药柜,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气。我自幼喜欢药材的香气,每每闻到都可令我宁神,这也是我选择了来诊室问话的原因。我担心自己会急火攻心以致乱了经脉,旧毒复发乃至无药可医,如此,吴是非舍了三成内力换来的我的这条命也就白费了。制解药须得两月余光景,从白马寺回来到现在不过将将三十几天,药材也只收集了大半,这样的节骨眼上,还是小心为妙。
“小姐,若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先退下了。”
我回过神来,想想田顺说的也在理,或许是因为我太过惊慌,才会处处警惕。于是我摆了摆手道:“你去吧。”
田顺应了声,随即转身要离去。
就在田顺的手指搭上门板的一刹那,我反手一弹,将刚刚藏在手中的药丸朝着田顺的后脑打了过去。
电光石火间,我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闪。
我取了银针,向左前方掷去,与此同时左脚轻抬,右脚足尖一转,闪身向右侧退开。
身后突然掠过一丝轻微的风劲,我借势一转,左手反手一抓,只听刷拉一声。我二人都停了手。
对面,一人站在离我一尺之外,那面容,竟然如此熟悉。
我的心脏几次三番罢工,要不是我还在努力的大口呼吸,说不定已经背过气去了。
我惊诧的抓着手上那张刚刚揭下来的脸模,站在我对面的那个扮作田顺的人居然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