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的收回手臂,是敌是友彼时还不清楚,他开的药我又如何敢吃,正腹诽着,就听见沈大夫又道:“虽说你不将我这个大夫的嘱咐放在眼里,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还是得给你开副药方,至于吃不吃,就在你了。”他抓过一旁的纸笔,写了满满两页,然后捏在手中,提了药箱就往外走。
“那,那药方不是给我的吗?”我闷闷的站起身问道。这大夫的脾气也没比吴是非好到哪去,三句不和就走人了。
“给你,你未必按时吃,这些自然是要交给托付我的人,如此才有人监督你按时吃药。”沈大夫背对着我晃了晃手中的纸张,推门走了出去。
“沈伯伯,我送你!”梦蝶狗腿的跟上,也跟着出了门。
“监督我的人?谁这么大胆子?”我嘟囔了两声,瞧见正欲出门的沈大夫转身要看向我,我忙捂了嘴将头撇向一边,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此后几日,药都是由何哲亲手端来,并监视着我服下才端开的。
每次我对着那碗浓郁黝黑的药汁挤眉弄眼的时候,何哲都忍不住捂着嘴偷乐,直到有一次她实在憋不下去笑出了声,“姑娘就是对着那碗药汁再怎么抛媚眼也是没用啊!”
“那——对你抛媚眼有用吗?”我将视线从碗上移开,略带乞求的看向何哲。
“噗!姑娘,你就不要再肖想了,奴婢是奉了命来服侍姑娘服药的,姑娘要不要喝药,都是主子说了算的。”
我无奈的抓起药碗里的汤匙,忿忿的搅着药汁,“你们家主子够狠,他没将我关起来时我本以为他是个大好人,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是要用这种法子折磨我,真是人不可貌相,不对,是人如其貌!”想起钟九爷抖着两片小胡子的油滑相,握着汤匙的手越发的用力。“我说,何哲,钟九爷这么好吃好喝还配送汤药的,哪天小气劲发作起来,会不会把我活埋了?”我想了想,将我活埋也换不回这些银钱,于是又补了句,“也许活埋了都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