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莫笑微微偏了偏视线，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颜慕晨侧脸。颜慕晨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下意识转头一看，宁莫笑却收回了视线。

宁莫笑并没有掩饰，颜慕晨瞧见他略僵硬的手脚，轻笑出声：“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阿九，应该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吧。”宁莫笑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阿九时的情景，“既不能反抗家族，又不甘无名无姓，干脆起了这么一个没有姓的名字。九又是她的排行，夏林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她对我们用处极大，你为什么还要放她走？”

“她留与不留都在于她。”颜慕晨忘了凤城一眼，边走边说：“留下她我们有威胁夏家的把柄，没了她大不了一战。况且，你怎么确定她不会自己回来？

这个世界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尽管她算不得娇生惯养，但她毕竟是天恒国公主，修为境界也不高，加之人生地不熟，遇到麻烦事，自然会乖乖回来，回来之后再也不会主动离开。”

“你早就算计好了，但她怎么找我们？”宁莫笑不得不感慨颜慕晨心思的深沉，无论阿九回不回来，吃亏的总之不是自己。

颜慕晨没有言语，她望着前方嬉戏的颜雷和颜云，心里有些犹豫。

宁莫笑看得出颜慕晨的忧虑，他叹息道：“总归是妖兽，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凤城之中三教九流聚集，为了他们，也不得不委屈一阵子。”

“宁莫笑，我……”颜慕晨看着宁莫笑，一些被她刻意压制的记忆被宁莫笑这句话全部勾了出来。

“他快进阶了。”

“进阶过程非常危险。”

“玉雪狐有一支分支，拥有上古妖帝血脉，这一支玉雪狐有一个特点，它们的瞳孔，是紫色。”

宁莫笑的本体是妖兽，他拥有妖帝血脉，他能感受到颜雷和颜云的心境。

“宁莫笑，你可知哪儿有妖帝血脉？”颜慕晨半试探地问。

宁莫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眸光一寒，眯起眼眸瞅着远处的两只妖兽。

颜雷和颜云感觉到可怖、压抑的注视，瞬间抬头看了过来，直直对上宁莫笑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是不是告诉她了？”宁莫笑不怒自威，血脉的压制使得颜雷和颜云手足无措，盯着宁莫笑哆嗦了好一会儿，颜雷才回答：“什……什么？”

“我本体是玉雪狐这件事，你们是不是抖了出去？”宁莫笑压低了嗓音，低沉的声音更具震慑力。

“没有。”颜云安抚着颜雷，有些怨恨地看着宁莫笑，“你和主人的事，我们不掺和。”

宁莫笑收回凌厉的目光，看着颜慕晨，面露难色：“魔帝千年未出一只，妖帝则是一千五百年没出一只。要弄到妖帝血脉，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样啊。”颜慕晨露出苦涩的笑容，她眼中流露出遗憾的色彩：“本以为可以给颜雷和颜云炼制化形丹，现在看来没有希望了。”

妖兽化形，唯有妖帝能做到。

普通妖兽想要化为人形，要么产生灵智之后夺舍人类，要么服用化形丹，比起夺舍人类，使用化形丹的危险性小，成功率高，但化形丹必须的一样材料就是妖帝血脉。

颜慕晨问宁莫笑哪儿有妖帝血脉，一方面是试探宁莫笑现在有没有可能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一方面的确是为了炼制化形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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