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转身出帐时,北靖刚好走了过来,神色凝重。
他立即挡在了北靖面前,北靖还没开口,帐里已经传来了一声痛吼,正是语环休克失去心跳时,卫东侯的声音。
北靖挥开阿郎,阿郎没有再阻止。
“把孩子交给我!”
北靖看着故意更改了剧本,已经托在花洋手中的小女婴,柔软无力,奄奄一息。
卫东侯想反驳,花洋惊讶抬头,“老屠,我的血,不行!”
之前,屠征跟花洋、梁安宸商量了许久,甚至想到用语环外婆的那个龙舌草液,加上花洋自己的血。之前语环休克时,花洋也用了自己的血,才将语环从地狱攥了回来。他们设想,孩子应该也行。
只是没料到,龙舌草和花洋的血,劲头太强,孩子承受不了。
当下,帐内死寂一片。
北靖双眼一眯,上前就要抱孩子,却被屠征和卫东侯同时拦住,三个男人都没有出怕,六只眼眸在空中激烈交战,空气似乎都冷了下去。
帐外,海浪声席席,哥哥的啼哭突然传来。所有欢呼声也消失,人们摒气凝神,似乎等待着命运之神的宣判。
嘀,仪表盘开始恢复正常。
本该一直昏迷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嘶哑的声音缓缓唤出一个名字。
“joe……”
四目相对时,时光倒转,往事翻飞。
有些事不必再提,有些话亦不必多说。
北靖抱过小女婴,大步离开了帐蓬,很快就消失无踪。
“语环?”
卫东侯握着妻子的手,却问不出一句话,女人朝他虚弱地笑了笑,眼底有明显的歉意,也有无奈,更有一抹冒险赌博的狠辣。
随即,昏迷不醒。
她的手臂上,那两枚血痣已然消失。
夜色浓重,山坡上的别墅仍然灯火通明,人影闪动。
山下的盘山公路上出现两道笔直的灯光,以极快的速度,很快进了别墅,停在大宅前,隆重的引擎轰鸣声还未停,车上的人就从椅座上腾起,冲进了屋。
“屠先生,您回来了。厨房……”
老管家的话立即被打断,“我女儿情况怎样?醒过来了吗?孩子呢?”疾驰的脚步声沉重有力,迅速朝楼上而去。
“先生,卫夫人情况稳定,花大夫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小家伙的情况似乎有些不稳定,花大夫、梁大夫都在婴儿房里。”老管家摒气凝神才能跟得上屠征的速度,这话说完后,屠征挥了挥手,才喘着气离开。
屠征的脚步却在临近女儿房间时,不由自主地放缓。
恰时,对面的房门被打开,走出来的高大男子用力扒了扒脸,走廊上的灯光洒下,在他的眉眼下留下浓重的隐影,显也是宿夜未眠,身心煎熬,疲态尽显。
两个男人,四目对上,气温一下骤降。
走廊尽头的窗口,吹来阵阵山风,寒冽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