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些年哥哥漂泊在外,一个人无拘无束惯了,骤然间塞给他一个陌生的女子与他一起生活,他大概也不习惯,所以臣妾也并不十分着急,先让他定居下来,好好打理下家业,等到万事准备妥当了,再考虑婚事不迟。
臣妾还想求皇上,等回京之后,臣妾想去哥哥府上看看,毕竟他一个人住,凡事又只求简单,若家里太过简陋,人家女方的家人来商谈婚事,纵然不说,心里也会不乐意不是?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嫁过来,凡事还得自己动手,若真挨不得辛苦,岂不连皇上都一块埋怨着?
臣妾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一些事少不得要臣妾多为哥哥操心,家丁奴仆,装潢摆设,还有园子的整修,这些看上去虽然不是大事,可真要打理起来,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准备妥当的。琐事最磨人,无论如何臣妾都要先把谢府整修一新,纵然臣妾不能回去住了,却也绝不能委屈了哥哥嫂嫂,如此方能对得起过世的父母在天之灵。”
皇帝深沉的眸子里浅漾着淡淡的笑意,明知她在找借口,却也并不戳破,更不想她夹在中间为难,便含笑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由着你吧。只是朕有点舍不得,如今这后宫的事情,朕都不愿再让你操劳,可是却要你去为别人操持家务,说到底,朕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那是臣妾的亲哥哥,怎么是别人呢?若不是为了找我,哥哥怎么会四处漂泊那么多年?臣妾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疼不已,那些年,哥哥在外定也吃了不少苦,他在狱中亲口承诺爹娘要好好照顾我,可是出了火海我们兄妹就失散了,哥哥当时心里该有多懊恼愧悔?可臣妾偏偏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辛苦,臣妾责无旁贷,如今臣妾想弥补,难道不应该吗?”清辰说着,眼圈就红了,说到动容处,忍不住哽咽落泪。
萧珺见她伤心,忙拿帕子替她拭泪,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朕都说由着你了,你又哭给朕看。一些事虽然不与朕相干,可终究是皇家对不起你们谢家,你想怎么弥补都可以,但是有一点,不许累着自己伤了腹中的孩子。否则,朕可是真会生气的。”
清辰忙道:“臣妾不敢,哥哥的婚事可以先搁一搁,眼下臣妾自然是要先顾好腹中的孩子,所以这件事皇上可否交由臣妾来安排?”
“随你吧,朕只是不想传出太多流言蜚语,到时候,对谁都没有好处。”这话说的虽然隐晦,清辰却心知肚明,只得应道:“臣妾有分寸,不会让圣颜蒙羞,臣妾会将事情处理妥当,皇上放心便是。”
萧珺不再多言,无意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不禁又轻声问:“那安胎药可还吃的习惯吗?女子怀胎十分辛苦,朕虽然盼着有个我们的孩子,却也是心疼你的。”
“皇上放心,臣妾现在没有什么苦是吃不了的,为母则刚,臣妾如今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好像为了他,让臣妾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皇帝抚着她的脸颊,望着她如秋水般潋滟明媚的双眸,目光温软的低语道:“若是以后有个女儿,必然会如你一样可人,朕是不是太贪心了,既想要个皇子,又一心想要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