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泉想了想,弯下身来笑问:“公主,您该不是被皇后娘娘责罚了,到皇上这里避难来了吧?”
静菡小小的眉头一皱,瞪着他嚷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多话,本公主要喊冤,你不进去禀报,等会我要是被母后的人给捉了回去,看我以后怎么罚你!”
福泉噗嗤一声,憋着笑应道:“是,奴才这就进去给公主传话,可皇上见不见您,那可不是老奴能说了算的。好嘞,公主,您稍等。”
静菡白了他一眼,跺了跺脚,还不时警惕的往四周看看有没有坤仪宫的人出现。
福泉进了东暖阁,见皇帝正在整理案上的奏章,便轻声回道:“皇上,公主殿下在外求见,可要召她进来吗?”
皇帝的手微微一顿,接着继续收拾桌上的东西问:“她来干什么?”
福泉不咸不淡的说:“公主说她有冤情,是来喊冤的。”
“喊冤?”皇帝回头莫名的望着他,有些啼笑皆非,却见福泉神色如常,面上并无太多表情。
“皇后是不是打她了?让她进来吧。”萧珺搁下手里的折子,无奈摇了摇头,静菡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受了委屈心里不服,必然要闹腾一场才肯罢休。
福泉答应着出去,见她已经耐不住性子,从阶下跑到了廊上,扒着门缝在往里瞅着,福泉一开门,她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哎吆公主,您慢着些。”福泉伸手去扶她,她却甩开他的手,飞快的跑进了东暖阁。
一进门,见皇帝脸色不好,二话不说便扑进萧珺怀里大哭道:“父皇,母后打了常喜他们,还让我和哥哥去佛堂罚跪,说想不通就不要我们回去了,您看看,女儿的腿都跪青了,母亲的话母后也不听,惹得母亲都伤心了,她这是不想要我和哥哥了吗?”
看着静菡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抽抽噎噎还不停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膝盖,萧珺本想斥责她两句,可到底还是心软了,抱起她挽起裤腿一看,果然见膝盖上有两个红印,便知道她没有撒谎。
皇帝也没急着问,其实也不用问,横竖就是皇后罚了她,她不服气偷跑出来的呗。吩咐福泉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来,萧珺给她擦了些在膝盖上,轻轻揉着问:“你母后罚了你,你觉得委屈吗?”
静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心的觑了皇帝一眼,见他神色和蔼,语气温柔,并不似生气了的样子,便大着胆子问:“父皇,为什么母后总要我和哥哥让着别人,就因为我们是皇后的孩子,所以我们就必须要受别人的欺负吗?就算受了欺负,也只能忍着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宁可不要做皇后的女儿。
他们动不动就说,我和哥哥是正宫嫡出,别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可是我们何时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了?他们欺负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正宫嫡出?那凭什么我们稍一反抗,就是仗势欺人了?女儿觉得这不公平,要是这样,我宁可只做母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