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萧清远办完公务从县衙回到府上,听说此事后,更是勃然大怒。
一面恼着那钟隽玄未免太不识好歹,放着他女儿不娶,竟然会看上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卖酒女。
可他萧家与钟家并没有说亲,这些年来也不过是他女儿一厢情愿,如今钟隽玄想娶谁,皆是他们钟家的事,他又有什么权力干涉?
想到这儿,他又不禁恼火起自己的女儿来。
南浔镇上的青年才俊那么多,何以非要在钟隽玄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他就不信,没了钟隽玄,他闺女这辈子就嫁不到一个好人家了!
想到这儿,萧清远一拍桌子,连忙叫人将他夫人请了过来。
知县夫人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嫁给萧清远的时候,萧清远还只是一个穷苦秀才,靠着岳丈家的扶持才得以进士为官。
好在这人也并没有忘本,成亲这么多年,虽然夫人只给他生下一个女儿,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至于纳妾之事,那是绝口不提。
待萧夫人进来之后,萧清远看着夫人眉眼之间的郁色,便知她方才已经哭过了,耐着性子哄了好一会儿才进入主题。
“夫人啊,我想过了,既然那钟隽玄不愿意娶咱们安安,那咱们也不必强人所难,俗话说得好啊,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咱们执意将安安嫁过去,钟隽玄也不见得会对她好,日后若是三妻四妾地娶进门,以安安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
萧夫人闻言点头,这话可谓是说到她心坎儿上去了。
“老爷此言有理,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安安一门心思都扑在那钟隽玄身上,便是我这个当娘的再劝,她也不见得会听啊,若是劝过头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如今那钟隽玄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摆明是打心里看不起我们安安,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就算他钟家肯松口,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把安安嫁过去了!只是安安如今寻死觅活的,可如何是好啊?我在一旁看着,这心都要碎了……”
“夫人莫慌,为夫心里倒是有一个法子……”
萧清远凛了凛神,俯首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与她听。
萧夫人凝神听完,不免迟疑起来。
“这、这能行吗?若是安安不同意,咱们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哪还容得她同不同意,你先去张罗着,反正咱们也没打算一下子就把这件事给说成了不是?”萧清远笑着安抚她。
萧夫人寻思着也确实是这个理儿,点点头,赶忙做安排去了。
当天傍晚,镇上各个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手上都收到了一份请帖,是知县夫人邀请她们明日去府上参加一个茶话会。
小孟氏收到请帖的时候,自然是喜不自胜。
她虽是堂堂陆夫人,可那知县夫人与陆展白的亲娘以前却是闺中密友,所以自打她进了陆家的门后,知县夫人可谓是处处排斥。
其他几位贵夫人们为了讨好知县夫人,便附和着欺负她,这十几年来,她没少被她们取笑。
如今在这南浔镇上,唯一与她交好的贵夫人也只有钟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