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早就模糊了那种感觉。

胸腔之内填满的只有愤怒和仇恨。

他想找回之前的感觉，却又无能为力。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好过一些，却发现不管怎么做，都不满意，反而更痛苦。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狠，“是啊！我很快乐！”

“我现在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痛苦的表情。”

“这是你在恕罪。”他低低地喃语着。

是说给叶天心听，也是在麻痹他自己。

叶天心忽然就有些茫然了。

只能干巴巴地笑着，自我嘲讽又对现状无法改变的无力笑着。

“好啊，还有什么手段，统统拿出来，我会尽力配合你。”

她居然又是这副态度了！

之前还竖起利刺，一副要和他挣扎抗衡的样子。

现在居然又屈服了。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是一个发泄出口，也或许是一个自我释然的理由和契机。

又或者，他在盼着叶天心能够征服他心底的恶魔。

帮他寻找一条出路。

但绝对不是，她这副逆来顺受，无所谓的样子。

这让他更加愤怒，甚至无措。

他忽然一把捏住叶天心的脖颈，近乎咬牙地说。

“有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叶天心没有挣扎，静静地望着他，任由他的大手用力。

就在她即将失去呼吸的时候，他忽然一甩。

将叶天心甩在地上，“好！你说的，你会全部招架！”

“将你自己收拾干净，我在外面等你。”

厉翰轩说完，拉开门大步出去。

正巧撞见门口偷听动静的厉绮烟。

她很尴尬，忙干咳一声，拉着身上的裙子说，“我来看看宝宝醒了没。”

厉翰轩没说话，冷冷地看了厉绮烟一眼。

厉绮烟心虚，本还想说叶天心怎么进去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下去招待宾客了。”

说完，厉绮烟逃一般地跑了。

叶天心喘着粗气，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婴儿床。

白嫩嫩的小宝宝，正安静地睡在小被子里。

他长得格外好看。

皮肤白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纤长浓黑的睫毛紧紧闭着，小鼻翼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他睡得很香甜。

小嘴还是不是鼓囊一下，好像在梦里也在吃着奶死的。

叶天心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我的小寻寻，我的儿子……”

她的手，颤抖又小心地落在小宝宝身上。

他身上好闻的奶香，还有一股从医院出来浸染的药味，让她的心口狠狠揪成一团。

“是妈咪不好……妈咪的错……”

“是妈咪无能，保护不了你……呜呜……”

她强忍着哭声，尽量不打扰宝宝熟睡。

但又很希望，宝宝能睁开眼睛，看一看妈妈。

这种想法真的很纠结。

但叶天心终究没有吵醒宝宝。

她不要做那么自私的母亲。

痴痴地望着熟睡中的宝宝，唇角终于浮现了身为母亲才会有的温柔笑容。

她也早就忘了时间，忘了门外的厉翰轩。

她只想就这样陪着宝宝。

就算世界末日，也不离开。

门外的厉翰轩，等的不耐烦了。

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叶天心在阳光中，挂着泪珠，却又笑得美好温柔望着宝宝的画面……

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