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你去把栖风国师找来吧,朕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承皇摸了摸长出来的胡茬,眼神晦明难测。
“好,那我这就去。”说完,凌翰刑辅就出门前去护国寺找栖风了。
凌翰刑辅一走,承皇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踏进门内的吴涯子,看着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承皇有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无忧无虑的散漫准太子,而这些年来发生过的种种都只是一个冗长繁杂的梦。待到梦醒之后,他又可以烦着他带自己出去吃喝玩乐,消磨时光,还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可惜,这并不梦,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且已经发生的,承皇不由地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是什么风将你这‘当世神医’吹回了承国,还把你吹进了你最不愿踏足的皇宫朕还以为我们不会再有相见的这一天呢。”虽然内心一阵叹息,但是承皇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吴涯子踱步走进门内,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说来……也算是巧合……本来那什么传说中的神器‘虺之镜’现世,我只是想去看个热闹的,结果正好在那碰上了三皇子想要请秦虚进宫。我觉得……这秦虚……颇有些蹊跷,便跟来了。”
吴涯子故意隐去了秦虚曾将虺之镜赠送给他的情节,免得生出其它事端,正好现在虺之镜也被人夺走了,下落不明,倒是省了他不少心。
“……那你觉得这秦虚有什么蹊跷之处?说来听听。”见吴涯子丝毫没有要叙旧的打算,承皇也不好提起,只得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
“我觉得蹊跷的地方,英明如您,恐怕皇上您也应该早就发现了吧?不然也不会让三皇子去请栖风国师过来了吧?”吴涯子虽提起了这个话题,却又不告诉承皇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气气这个整日高高在上,受万人拥戴的皇上。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好是没有放下那件事……”承皇哪能不明白吴涯子的意思,但这件事本就是他理亏,便只好哀叹一声。
“江湖中人,重情重义,有些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吴涯子微微皱眉答道。
“……你的意思……是在说朕无情无义?”承皇也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悦。
“不敢不敢,我区区一介草民,怎敢妄议当今圣上?”吴涯子连忙躬身,面上却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这句话说得承皇一阵气结,却又生生忍住了要冲着吴涯子发作的怒火,憋了半天,脸都快憋红了,这才开口说:“……过了这么多年,你这呛人的功夫倒是一点儿也没落下……行了行了,你走吧……”
“那么……草民告退。”说完,吴涯子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正巧凌翰邢辅领着栖风国师过来了,吴涯子就跟凌翰邢辅打了个招呼,直接回了三皇子府上。走之前他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这个栖风国师几眼,心中暗道:“不愧是玄虚门的首席大弟子,相貌自是不用说,单凭这青松明月般地仙人气质,就足够令人心折。也不怪那些个少女为了能见他一面是绞尽了脑汁,如果不是有门人拦着,只怕玄虚门的台阶早就被踏平了。”
当吴涯子回到三皇子府上时,正看到秦虚举着一只茶杯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难道是某种神秘的仪式或者是法术这么一想,吴涯子并不敢冒险打扰到秦虚,一直站在旁边等到秦虚停了下来,他才开口问道:“秦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秦虚看了一眼太阳的方向,回答说:“皇上让我找出下蛊的人,所以我正在找。”
“那……这……是怎么个找法”吴涯子向杯子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一只蜘蛛,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
“这是蜘蛛蛊,一半是成对的,互相之间会有一种隐秘的联系。杯子里的这只是雌性,雄性应该还在主人身上,所以我要通过它来找到下蛊的人。”秦虚解释了一番后,将杯子里的蜘蛛拿了出来,看着对吴涯子说:“这蜘蛛太小了,等会儿跑起来很容易跟丢,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吴涯子突然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