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前几天舟车劳顿,休息不太够,白之桃几乎是一沾床就睡,也不管这是哪儿。
第二日。
白之桃一早就醒了。
毕竟这是终生大事,不管她如何反对。终究都是会发生的,所以,她还不如坦然接受。
“小姐,您醒了。”
沧海和后面的五个丫头们带着满脸倦容进来了。
“嗯。”
白之桃应了一声。
“你们昨天晚上是没睡好吗?还是说今日我成亲你们比我还兴奋?”
白之桃打趣道。
“小姐!你又拿我说笑!”
沧海嗔了一声,惹得丫头们捂嘴偷笑。
白之桃心情也好了许多。
“好啦,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没有人会注意你们的。现在就给我梳妆吧。等完事了你们再去歇会儿。桑田,你最小,也不用服侍我了,去给我拿着早点吧,今日怕是只有吃这么一些了。”
自从上次经历了东岳的事情,白之桃有了经验。
“是。”
“瑾姑姑。”
门外响起了桑田的声音,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害怕。
门被轻轻打开了。
“王妃,这是您的喜服,王爷叫奴婢呈上来的。请王妃恩准奴婢为您梳妆。”
白之桃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无奈。
“不必了。我有五个丫鬟替我梳妆,够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是多余的。
“是是是……那奴婢告退。”
也好,反正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瑾姑姑的脸上掩饰不住幸灾乐祸,悠悠唱了小曲儿。
“小姐,这喜服真好看。”
“是啊,着实好看。”
喜服乃是上好的天蚕丝织成,比起白之桃出发时的宫装甚至更胜一筹。
四个丫鬟,梳妆自然快。
不到一个时辰,白之桃就完事了。
丫鬟们看着眼前的白之桃差点惊讶的合不拢嘴,亦包括沧海。
此时的她,着了一身大红色织锦拖地裙,裙摆上绣着大红的牡丹,热烈而深沉,用一条暗红蚕丝腰带带束住楚楚细腰。三千青丝倌成标准的碧玉髻(未出嫁女子大婚当天必须倌的髻,在南岳是规矩),精致的凤钗之下,一只七宝珊瑚簪又恰好的点缀了她绝美的面容,更显雍容华贵。妆容化的是南岳时下最流行的霓霞妆,又在俏皮的眼边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精致地涂了唇,妩媚又灵动。
“好看吗好看吗?”
白之桃兴奋的转了几个圈。
“没想到这衣服还真好,穿着又不累。”
白之桃好像是自言自语,也好像是对丫头们说。
“王妃,该出门了。”
萧雪夜的副将沈昭在门口轻轻的说。
“好的。沈副将。”
沈昭微微一愣。
这王妃是如何知道我的?
戴上凤冠,白之桃突然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没想到这衣服还真好,穿着又不累。”
沧海在一旁笑道。
“切,我可没有说凤冠不累!!!!”
“咯咯咯……”
丫头们全都笑了。
“行了,快给王妃披上盖头吧。”
还是年纪最大的落雁提醒。
盖头……
屋里传来白之桃的喊声。
“天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九王府喜气洋洋。
白之桃在沧海的搀扶下到了大堂。
由于盖头看不见,白之桃很恍惚,但是她还是一步一步的到了萧雪夜的身边。
好强的气场!
白之桃暗暗惊叹。
来不及多想,白之桃就听到了一阵阵惊呼。
“喜服着火了!”
喜服?谁的?
白之桃用余光地板有细微的火光。
遭了!是我的!
白之桃终于知道为什么瑾姑姑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走了。这个老巫婆,想套路我?不可能。
白之桃将盖头掀起一小半,让自己看的到,发现自己火已经灭掉,只是喜服下方,已经肮脏不堪。
“怎么办……”
远处传来沧海担忧的声音,还有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你们说,这个南岳公主出嫁,就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情。她,会不会是什么不详之人吧。”
而坐在最上方的皇上,也皱了眉。
“呲啦——呲啦——”
白之桃半蹲下,将十二尺的长裙撕成了七尺,刚过小腿。
“现在,婚礼就可以继续了。”
白之桃淡定地说。
不远处的皇上微微点了点头。
人群陷入一片死寂。
这时候上方传来一阵戏谑的声音。
“娘子真是急中生智,为夫今日娶了你,真是为夫的福气,不过你刚刚可真顽皮,这么好的喜服怎么说撕就撕呢?看为夫晚上怎么惩罚你。”
说的很暧昧,白之桃微微脸红,还好在盖头的掩盖之下看不出来。
声音好好听哦,只希望不要长得太丑。
白之桃心想,不过很快放弃了。
什么呀,我还没有见过萧雪夜呢!怎么就乱想了?出息!外面就是那么多人呢,不能失控,绝对不行。
白之桃暗暗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当然,只是将白之桃送入了洞房,萧雪夜还要招待朝中大臣们。晚上才会到白之桃房间。
“哇!!!沧海!你别走啊,陪我嘛,我好无聊耶。”
屋里,白之桃拉着落单的沧海说道。
“小……小姐……不对,王妃,我……我……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洞房我们可不能进……”
沧海想到晚上小姐和萧雪夜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都不敢正视白之桃。
“小姐,盖头千万不能掀开,要等王爷。我……我先走了!”
“哎!沧海!”
“唉,算我倒霉。”
白之桃擦了擦汗,感叹道。
“真的是,什么破东岳啊,不是说好大婚是在晚上的吗?害得我要在这里等一天。现在应该是中午吧,那么说我要等四个时辰!!??”
“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我现在身在东岳,也不能回去,连回门都不行。这辈子,难道真的就真的只能束缚在这个九王府了吗?”
“好像也是。这是我的责任。南岳百姓需要我。”
说到这,白之桃暗暗握了握拳头。
“萧雪夜,刚刚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不行,我绝对不能跟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园房!不过他的声音真好听,应该长得也不丑吧。”
“呸呸呸,想什么呢?还是得想想晚上如何对付萧雪夜才好!”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一个白之桃在自言自语。
习武之人的定力很好,白之桃不知不觉,已经在床上坐了三个时辰。
太阳已经西沉,暮色降临。
九王府仍然是一片喜庆。
“大红盖头下谁怕暗黄……说的应该就是我吧。”
白之桃摸索着打开窗,感受这外面的习习凉风。
休息完毕的沧海进来了。
“王妃……”
白之桃回头。
“沧海?你怎么来了?”
“哈……我只是过来提醒一下王妃,酒宴快结束了,您得准备准备,王爷最多半个时辰就来了。”
“好……”
房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沧海,你跟我多久了?”
白之桃先开口。
“已经十二年了。沧海从小就跟着您。”
“是啊,十二年了。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你现在应该十七了吧。”
“是的。”
“沧海,谢谢你能陪着我。在东岳,我只信你。我很可笑吧,背井离乡,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
沧海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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