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天牢里关了多少人，其中多少人是蒙冤入狱？你可知每年有多少人含冤而死？”

长鱼瑾点头，她很清楚这些。

无问继续道“天牢的刑罚有上百种，每一种都能让人求生不得生死不能，很多人被折磨致死却到死都不肯认罪。”

“在这样的天里，每天都有人冻死，有的是皇城外的百姓，有的是天牢里的犯人。有的人还有家人埋葬，而有的人死了只能被大雪埋葬。”

“瑾儿，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可它偏偏就是这样，少数人身居高位，荣华富贵一身，朝歌夜舞，迷金醉纸，大多数人却在温饱中挣扎，穷困潦倒，生病了就只能等死。天下可怜之人千千万万，我们不是圣人，我们修不了广厦，我们更救不了他们。”

长鱼瑾很少见无问说这么多话，可见无问对这个世界看得透彻。

“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硬起心肠，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

长鱼瑾有些不敢相信，无问是个医者啊，谁都能硬起心肠，可如果无问会漠视生命与痛苦，她是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无问轻轻一叹，伸出手去包裹长鱼瑾的一双小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救得了一人，救不了天下人。我知你心善，总会为这些事扰心，但我不希望你不开心。所以我宁愿你能冷漠一些。”

长鱼瑾低头看着裹着自己的那双手，温热有力，给人力量与勇气，好像有手的主人在，一切都不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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