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黄金案(4)危机四伏的菊花宴  水莲花尽木莲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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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卞纯竹菊花宴的日子转眼到了。姒茜彤早早起来,对着镜子梳妆一番,全程没有咳嗽一声。菡儿非常欣喜地说道,“小姐,看来你的病症已经大好了。”茜彤也觉得这风寒发作起来快,好起来也快得惊人。只见她从怀中取出元熙赠与她的香囊,左右看了看,然后说道,“这次我得已痊愈也得算上它一份功劳。”菡儿滴溜溜转了转眼睛,促狭地笑道,“这个他指的是元熙公子吗?”茜彤脸一红,嘴上道,“你个坏菡儿,休得胡说。”菡儿举高双手,讨饶道,“好好好,这个他是静璇小姐。”说道静璇,茜彤心想,怎么都梳洗完了,都没见到她人呢?这时,从帘子后,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影,吓了茜彤一大跳,定睛一瞧,不是静璇还是哪个?静璇满脸笑意,“好姑姑,没吓到你吧,静璇早就来啦。”茜彤看了一眼菡儿,菡儿忙摆手,“不关我的事,是静璇小姐不让我说的。”静璇上前拉住茜彤的手,“好了别责怪可怜的菡儿了,让我看看,茜彤姑姑今日打扮得可真好看呀。”确实,今日茜彤内穿了件水蓝色马面裙,上身是件米白色立领斜襟短袄,外面再罩着件暗粉色茶花斗篷,称得人更加秀丽温雅。静璇上下打量一番道,“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但是还却了一分生气……”只见静璇在房中打量一番,顿时眼前一亮,从花瓶中折下一朵金花茶,插于茜彤发鬓,然后仔细观摩一番,甚是满意。

茜彤和静璇乘着马车一同来到卞府门前,但见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卞府相比于太尉府,修建地更加气势磅礴,门前的场地极大,能同时容纳三十驾马车。卞府大门洞开,两旁迎送的仆人穿着也比寻常人家讲究。姒茜彤正在心里暗暗惊奇,突然抬眼一瞧,在门口竟见到了一个熟悉的瘦长身影,正是姜清扬。姜清扬一笑,脸颊的两个酒窝就格外清晰,一副贝齿也格外洁白。茜彤上前打招呼道,“姜公子,好巧啊,没想到卞小姐设菊花宴,还邀请了男宾。”姜清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我是随我姐姐一同来的。”正在这时,茜彤听到背后传来姜婉兮的声音“茜彤妹妹,好巧啊。”茜彤回身一瞧,只见姜婉兮和嵇小雅正牵着手朝他们走来。姜婉兮今日上身穿着一件大红色印花短袄,下身穿着杏黄色褶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而嵇小雅则穿着一件青色对襟长裙,外披藏蓝色毛领斗篷,一贯的清冷文雅。这两人一艳一清,分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立在一处时,又显得格外融洽,赏心悦目。茜彤笑着说道,“姜姐姐和小雅也来啦。茜彤真是三生有幸见到两位呀。”姜婉兮掩着嘴笑道,“茜彤,你何时也学得如此油腔滑调了。”嵇小雅也道,“几日不见,茜彤这丫头嘴上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呢。”于是,四人说说笑笑,共同挽着手走进卞府。姜清扬也紧随其后。

四人进入卞府后,早有侍女将他们一路引导到宴会所在地。宴会的中心是在花园中的一处八角亭子,亭子加上回廊,可以同时放下二十张桌子。从亭子中向四周望去,可见满园菊花,如同一片金黄色的海洋,在花海之中,还有蝴蝶在起舞,场面甚是唯美。卞纯竹在四名侍女的簇拥下来到亭子中间,她亲热地和姜婉兮等人打好招呼后,便不时伸长了脖子朝亭外望去,似乎在等人。不一会儿,卞纯竹的脸上便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朝着亭外迎过去,众人一同望去,便看见了披着一件素色斗篷的姒希纯。但显然卞纯竹的笑容是对着姒希纯身后的姒元熙的。众人惊呼,没想到,姒元熙兄妹二人也来了。只见今日姒元熙外穿着一件红色竹纹大袖衫,内穿着白色袍服,显得十分风流洒脱。一旁的风如雁一身深灰色,只做常规打扮。卞纯竹越过姒希纯,直接迎着姒元熙,甜甜地笑着,“元熙哥哥今日打扮可真潇洒,让纯竹瞧了眼睛都挪不开呢。”姒元熙听了这恭维话,心里只觉反胃,自从上次在嵇府遇到这个笨女人后,她似乎看上了自己,每次见到自己,都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让他心里烦的要命。但是他嘴上还是勾出了一个迷人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今日纯竹妹妹打扮得也十分妖娆呢。”只见纯竹本身肤色微黑,本不适合太浓烈的色彩,但她今日兴致颇高,不但脸上是浓妆,身上也穿了一身紫色,显得十分怪异难看。卞纯竹并没有听出姒元熙话里的讥诮之意,反以为元熙在夸她,欢喜地不得了,她不好意思地说道,“今日听闻元熙哥哥要来,纯竹才特意打扮一番。元熙哥哥可欢喜这身打扮……”姒元熙真是哭笑不得,遇到这样的笨女人自己也真是无可奈何,拿她取笑也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茜彤有趣。说道茜彤,他的目光正好落在亭中一处人身上,不由一怔。今日的她,看起来跟往日大为不同,显得格外温婉。姒元熙的心不觉怦然加速了一下。姒希纯打断了卞纯竹的花痴,“卞小姐,亭子里的客人都在等着您呢。”卞纯竹方才回过神来,“失礼失礼了,两位快随我就座吧。”姒元熙兄妹二人方入座,便听到侍女报,“太常千金到。”孔乐瑶是最后一个来的,她与卞纯竹本就不睦,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待众人均落座后,卞纯竹便吩咐开宴。在等候侍女上菜时,卞纯竹故意卖了个关子,对大家讲述接下来会呈上一种在秋天难以吃到的美味。只见四名侍女将一口沉重的木箱提了上来。卞纯竹说道,“在沿海一带,每到退潮之际,渔民便会到沙滩上去捕捉嵌在岩石缝隙里的章鱼,这种章鱼体型较小,长者不超过一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望潮’,是一种极其难得的美味。”众人听后不免议论,只听嵇小雅道,“海边距离京城有数千里之遥,更何况这‘望潮’离水即死”,多为鲜食,死后肉质发硬变臭,如何能称的上美食呢?”卞纯竹示意众人安静,拍了拍手掌,示意侍女打开木箱,众人一同伸长脖子去瞧,只见箱子打开,里面顿时水雾弥漫,再定睛一瞧,原来是一箱子的冰块,在冰块下是一条条小章鱼,肉质鲜红透亮,仿佛还活着一般。卞纯竹得意道,“我命人将‘望潮’一经捕获,便放置于这冰柜中,再日夜车马兼程,送来京城,观其形貌,自然仿佛刚打捞起来一般鲜活。”姒元熙心想,这个卞纯竹在吃上面倒是一点都不蠢。

卞纯竹道,“我讲完了,下面就让侍女把这‘望潮’带下去煮了,分与众宾客品尝吧。”四位侍女再次上前,挑起冰柜,退下。姒希纯看着冰柜,心中若有所思。只听卞纯竹又道,“‘望潮’还需现杀,然后烹饪,尚需些时候,让我们现吃点别的填填肚子吧。”卞纯竹又拍了拍手,便有侍女端着已经做好的菜鱼贯而入。第一盘菜竟然是山椒子炒牛肉。卞纯竹道,“秋季天气渐凉,大家吃些辛辣食物可以帮助抵御寒气。”茜彤因为自己风寒刚好,不能吃辛辣食物,因此没有动筷子。而隔着一张桌子的姒希纯一向不喜欢吃辣,看着眼前的菜,也并不想下筷子。这时候,只见侍女烟萝来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姒希纯的心里顿时有了个计划。

虽然辣椒并不是人人喜爱,确是孔乐瑶的最爱。孔乐瑶拿起筷子,正要大块朵颐,却听姒希纯突然说道,“众位且慢动筷,这菜中有毒。”孔乐瑶一听,惊地忙扔掉了筷子。卞纯竹有些不高兴,“姒小姐,今日纯竹一片赤诚宴请各位,你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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