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宝均摇了摇头,大声喊道,“真不是我的,姒大人,你可不能为了破案,就冤枉好人啊。”
马厩中又进来了刘帮才和马桂喜。
只听马桂喜为奚宝均求情道,“大人手下留情,许是误会了。”
姒容景等人却并不为所动,只听姒容景问道,“你们两人近来可曾见到奚宝均拿着这鱼线和鱼钩出现过?”
刘帮才深思一番后,道,“回禀大人,前几日,曾听奚宝均说过,他想在林外的小河里钓鱼,想必他这便是他钓鱼时候的工具。”
马桂喜听后,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本要跟着点头,却瞧见奚宝均恶狠狠地盯着他,吓得不敢有任何表示。
姜清扬拍了拍奚宝均的脸颊道,“没想到你这个狗奴才还凶地很呐,若说你是刺客,我一点都不怀疑。”
姒容景也是看着奚宝均,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没想到,奚宝均竟然仰天长笑,然后道,“姓姒的,你不能动我,因为我的母亲是当今王后的乳母。你要是动了我,便是彻底跟太尉府为敌。”
众人都没想到奚宝均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姒容景不疾不徐地说道,“即使你有通天的背景,我也不怕。”
姜清扬一脸不屑地看着奚宝均。奚宝均没想到姒容景一点都不害怕,不由像焉了的柿子般任由姜清扬拖走。
“住手!”谁也没想到,白未晞会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此处。奚宝均见状,瞬间又恢复了精神。
只见白未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知姒大人想将奚宝均带去哪里呀?”
姒容景对着白未晞行礼道,“廷尉大人来得正好,我们已经抓到了行刺殿下和皇甫将军的疑犯,正是此人,正要将他带去官府审问。”
白未晞看着姒容景,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姒大人聊聊。”
马棚外的空地上,已经被白未晞的人马用火烛照耀地亮如白昼,众人皆退在三丈远的地方候着。
只听白未晞道,“姒大人,白某实在不明白,明明有一段锦绣前程放在姒大人眼前,姒大人为何屡屡视而不见,偏要独自走一段独木桥呢?”
姒容景道,“荣华富贵不过浮云,姒某只求问心无愧。”
白未晞换了一副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容景兄,人人都以为我针对你,其实刚好相反,我十分欣赏你的才华和人品。白某人是因为爱才心切,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劝告容景兄。奚宝均是王后乳母之子,您审问他,等于在打王后的脸。所谓独木难以成舟。你若是一意孤行,今后的路只会越走越窄,旁人也会担心受你连累,对你避之唯恐不及。如此这般,自身都难保全,何谈造福黎民百姓?岂不是可惜了你一身的才华。”
白未晞的话让姒容景不禁想起了曾经含冤坐牢时候的时光,他明明是好心帮助张丞,结果却因此而含冤受屈。昔日的同僚无人来搭理他,连一个小小的牢头都敢于羞辱他。即使昭王为他平反,却依然未赦免他的罪行,让他从从五品的均输令贬到一个小小的从八品马监,辛辛苦苦寒窗十余载,没想到到如今竟然又沦落到如此地步。
白未晞见姒容景沉默不语,又接着说道,“即使姒大人不求富贵功名,也要为身边的亲人着想。据我所知,令嫒心仪光禄勋皇甫俊卿,但是如今您身份与皇甫将军天差地别,恐怕将来二人难有机会。”
姒容景心中思忖,却突然一个妙计涌上心头,于是回道,“白大人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今后卑职愿意听凭白大人差遣。”
白未晞以为自己的话终于打动了姒容景,满意得点点头,说道,“很好,我现在便命你放了奚宝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