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有些西沉,集市上走着一群手持长剑的人,他们多数身着白衣,只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女,和一个身着灰白色衣裳的少年。
少年和少女并肩而行,他们容貌十分俊美,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这群人便是灵山的那批新弟子,他们本是该去那北落门参加问仙大会,本可以在那仙界随便驾朵云,直接就从灵山飞去那北落门,而溪子蕴说:“此去北落,走着去吧,整好可以顺便下山历练历练。”
于是他们就提前了一月,徒步走去北落门。他们也不想徒步而行,他们走这人间之路,御剑飞行也是可以很快就到那北落门,只是那仙家准则中明确规定:修仙之人,历练之时,不得轻易与凡人交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在人界随意施展仙法。于是他们由君夜和元梁这两个师兄(叔、伯)领队,伪装成了江湖侠士,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人界的集市上。
“见这天色快要暗沉,我们去寻家客栈歇歇脚吧,明日再赶路。”元梁对着众人道。
“哥儿,”许是听着元梁所说的话,一位打扮有些招展的女子对着他们道,“可是要寻客栈?”
“正是。”元梁答道。
“你看那儿,”那女子伸出那纤细的手指向一处,“那儿安静,也不知哥儿是否喜欢?”
“有个落脚处便好,多谢这位娘子明路。”元梁拱手朝那女子行了一礼。
“哥儿不必言谢。”女子圆扇掩面,唇角含笑,一双眸子中满是风情。
慕忔涟踮起脚尖,在君夜耳边道了声奇怪后便又是恢复了常态。
确实,这女子很是奇怪。
众人顺着女子所指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这儿坐落着一家客栈,看那样子挺大,能够住下下他们这上百来人。
一旁路过的老伯见他们要进去,忙道:“几位侠士,这家客栈邪门的很,快些去别处住下吧。”
“你这老伯,怎生说话?”方才指路的女子此时出现在了众人身后,对着方才说话的老伯道,“我家客栈哪儿邪门?”很显然她是这儿的店家。
那老伯见了女子,像是见这什么可怕东西的模样,匆匆地逃离了此处。
见这地儿偏僻,老伯那般逃走的模样,有不少弟子心生了怯意。
“哦,哥儿别听那老匹夫瞎说,”那女子似乎是看出了元梁是他们的领头人,便又是笑着对他道,“我家客栈干净着呢,不邪门儿,只是偏僻了些罢了。”
这儿行人不见几个,又处集市角落,着实是偏僻。元梁自是看得出奇怪,不过既是历练,自然是要好好练练他们。
“娘子说笑了,我们就住这儿,不换。”
“那好那好,你们需要几间房?”女子领着众人朝店内走去。
“自是越多越好。”元梁答道。
“恰巧我家客栈百来间上房都是空着,我看你们这些人是能一人一间的吧。”那女子摇着手中圆扇,仍旧含笑道,“不过我看你们人多,我就便宜些吧,二十两银子够了。”
这儿竟有上百间上房?
“多谢娘子。”元梁丝毫没有料到这店内这般暗沉,甚至是有几分阴冷。
这是阴气。看来那老伯说的不错,邪门的很。
弟子们纷纷领了房牌,听了元梁的几句叮嘱,便走向各自的房间。
慕忔涟进了房间,又是见了桌上的茶杯茶壶,便是斟了一杯茶水。
她晃了晃盛了茶水的茶杯,才送至唇边,那温热的茶水便是入了口。
这茶……
慕忔涟将口中的茶水悉数吐尽,只见它在地面上绘出一猩红的斑点,在这暗沉的房间里竟显得格外醒目。
口中还萦绕着那浓浓的血腥味,方才感受到的黏稠感让她心下升起了几分恶心,这茶,是血。
她打开茶壶一看,看到的竟是一片猩红,在那其中还漂浮着一截断指,茶水是血,茶叶是指……
一阵风从窗户灌了进来,十分阴冷,慕忔涟直觉身上爬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平淡无波的的眸子中升起了几分猜测。
这儿是死地。
她咬破指尖,用血在门上画下了符咒,又是将随身携带着的香灰撒到了榻周边。
她传音给了元梁、君夜两位师兄。
那老伯果然没说胡话,这客家,邪门儿。
她听到了元梁的传音,大概是传给了所有弟子,说的是:让每个人在任何能有外物进入的地方画下符咒,在榻前洒下香灰,不能食用店家提供的任何吃食饮物。
天边最后一抹残阳散去,夜色很快便是涌了上来,月亮格外的皎洁,银白色的华光洒在街道上,角落里的一家客栈显得格外突兀,银白色的月光给它添了几分恐怖之感。
“嘎——嘎——”也不知是何处的乌鸦发出了几声鸣叫,让这夜晚变得越发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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