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不走,我也不走!”
“胡闹!军令如山,就这么定了!”
父亲的语气突然变的坚决,一如两年前的夜晚,而我,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与盛京的繁华不同,边疆的景色十分朴实,湛蓝的天空下,是广阔无垠的草原,偶尔看见一群牛羊在低洼处喝水。
牧民在一旁手拿牧羊鞭,提防着来往的狼群,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见,我在心里感慨道,父亲并没给我多少时间。
不一会儿,从军营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是集结的信号。我快步从马廊里牵出自己的战马,向抄练场走去。
父亲身着铠甲,一手提剑,一手拿着帅印,吼着训话道:
“这一仗,我们也打了两年有余,我军履履大败蒙军,如今新帝登基,犒赏三军,班师回朝后以功论赏。元帅一职,暂由右翼前锋祁清容代替,我和左翼军留下驻守边疆。可有异议?”
话音刚落,将士们用铿锵有力地答道:“遵从元帅安排!”
父亲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来,我放下马拴,从父亲手你接过帅印,道“末将领命!”
随后跃马而上朝盛京的方向驰骋而去,刻不容缓。
刚刚父亲把帅印给我时,在下面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将军府,凤华”墨迹未干,字迹潦草。
显然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写的。而凤华是母亲的字,父亲是让我快去找母亲,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像一只巨大的手把我的心脏紧紧的撰在手中。
随时都会威胁到我的生命,母亲,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抵达盛京时已是两天后,连夜奔波已让我疲惫不堪,昔日的太子夜寒殇也就是如今的皇帝。
和一班文武大臣亲自站在城门迎接,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赶忙从马上下来,下身行礼,“末将参见皇上!”
夜寒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爱卿平身”
正当我起身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头疼目眩,差点栽倒在地。幸好有一双手及时扶住了我,才不至于摔倒。
正想说谢谢,眼睛瞥到明黄色的衣袖,顿时一个激灵,赶忙挣脱向后退一步,双腿下跪,惊恐道:“请皇上恕微臣无礼!”
夜寒殇嘴角僵了僵,语调一下变的寒冷:“爱卿此次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吧。”
话音刚落,不等我反应过来,转身就走了,原本拥挤在城口的百姓也因为皇帝的离去而渐渐散去。
直到那抹明黄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我才起身,我不清楚夜寒殇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若是以前我肯定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喜欢上自己了。
但现在的我,已不同于往日,边疆两年早以磨平了我所有菱角,那个不可一世的祁清容只活在过去。
我将浑身上下都收拾了一遍,让自己看起来有点精神气,走过熟悉的大街小巷直奔将军府。
等真正到的府门前时,我却停了下来,府前一片萧条,青石砖埔成的台阶上散落着枯黄的落叶。
正红色漆成的大门早已斑驳不堪,大门两侧的石狮子依旧静静地卧在那,只是身上多了些人为的石洼。
唯一能算的上好的东西,只有悬在大门之上的匾额,紫檀木做成的匾身因为许久没擦拭的原因失去了光泽,匾中提的“精忠护国”却还彰显着它原来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