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带回衙门。”张捕头冲身后两个衙役一挥手。

“哟，张捕头，别急，别急，先问问情况，都是楼里的姑娘，跑不了。”李月娘冲小雪丢了个眼色。

小雪会意，急忙上前塞过去一袋钱，笑咪咪道：“大哥办差辛苦，拿着打酒吃。也不知出了何事，别吓着我们姑娘，您先给说说吧。”

张捕头掂了掂，堆起一丝笑来，对荷华道：“不是我要为难姑娘，是有人密告，你杀了月妍，所以还得请姑娘跟我们回衙门查问个清楚。”

“不可能！”小雪在一旁尖叫道。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说的。”张捕头又板起脸，“姑娘是自己走，还是让兄弟们请你走？”

荷华看了眼抖着索子上前一步的两个衙役，道：“官爷，有人密告，总得拿出证据吧，也不能人家说是就是。”

“嗯，嗯，嗯。”小雪连连点头。

“是啊，张捕头，都是楼里的姑娘，已经不明不白死了一个，我心里疼呢，活着的我也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

张捕头听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要护着活着的这一个了。

观月楼在骊城名声在外，幕后东家神秘未知，他们这些办差的，只要主告不追究，都睁只眼闭只眼，拿了好处就行了，谁也不愿意得罪人。

“那楼主的意思......”

“不敢耽误您查案，就在楼里问吧，省得来回往衙门跑，我让丫头们准备酒菜，您按着问案的规矩来就行了。”

“楼主的面子，自然要给的。你们两个，去这姑娘屋里搜查，再将密告的人一并带来对质。”

小雪领着两个衙役往西院去，观月楼的护院已得了信，知会楼里姑娘们各自呆在房内回避。

趁着回廊无人，小雪又悄悄取了一把钱塞给两个衙役，刚才的一袋子钱已经没了，这是她自己的私房钱，平日里姑娘随手赏给她，她可积攒了不少。

两个衙役眉开眼笑，进了屋子很守规矩，只让小雪将箱子柜子打开，一样样翻给他们看，并不自己动手，以免污了姑娘家的物品。

眼看搜查完了，只剩下妆台上的妆盒，小雪边打开边道：“大哥你们信了吧，什么也没有，我们姑娘怎么可能害人呢？”

“等等，这是什么？”小雪正要关上妆盒，一个衙役伸手挡住，指着妆盒角落里露出的一角的红色纸团。

“啊？这是啥？”小雪伸手拈出来，纸团皱皱巴巴，展开不过巴掌大，似乎被揉了很多遍，上面还沾着些白扑扑的，像姑娘们用过的珍珠粉。

衙役伸手接过来，道：“这个交给我们。你带上这匣子，跟我们一起去见张捕头。”

前院李月娘已将张捕头请进了一处厢房，荷华安安静静立在一边，心里将这件事思索了一遍，已将来龙去脉料想了八九不离十。

小雪和衙役进了厢房，衙役将手上的纸团递给张捕头。

张捕头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又闻了闻，再以手指粘了纸上那残留的珍珠粉捻了捻。

小雪一脸紧张盯着他的动作，又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荷华。

“姑娘，这下你有何话说？这落雁沙的毒纸包，可是在你房里搜出来的。”

荷华没有回答，接过小雪手里的妆盒，放到衙役面前的桌子上，当着他的面打开，一样样将钗环首饰胭脂水粉取出来摆在桌上，最后拿过一只簪子，递给张捕头。

“官爷，这只簪子也不是我的，是月妍的。”

“姑娘？！”小雪捂着嘴，诧异地看着荷华，一个纸团都说不清了，怎么自己还翻出来一根簪子。

李月娘若有所思没说话，她自己亲手养大的姑娘，自然清楚她的心性，断不会去害人命，显然这是被栽脏陷害了。

“官爷，有人栽脏陷害，我要和密告之人当面对质。”

“行，楼主，密告之人也是你观月楼的姑娘，叫月蕊，你着人带过来吧。”

李月娘吩咐门外的仆侍去叫人，心里暗骂，一个个的不省心，看来往日娇养着她们，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了。

“等等，小雪，在外叩门让我来见楼主的是谁？”

“是莺儿。”

“将莺儿一并叫来。”

仆侍应下转身出去，几人在厢房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