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院子里人都朝他看过来。
“子松醒了,熬点滋补的药膳来。萧大夫,你进来给这位姑娘看看。”
众人都是一脸震惊,院里的管家提前回神下去准备药膳,流星一脸不可置信,“真的会治病?早前她耍我们玩呢。”
萧大夫进了屋内,床上的少年正睁眼看过来,昏睡多日还很虚弱,不过确实是醒了。
“真是神技,神技...”他喜不自禁地喃喃,又赶紧转过身到软榻前,荷华嘴角还有血迹,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大公子,这姑娘做了什么?怎地像八十老妪的脉博气血双亏之像?”他问道。
卢子青只见她喂了颗混着血的药丸,然后就坐下来,再然后就吐血昏迷,他并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清楚眼下也不能说。
“这姑娘给子松吃了颗药丸,她自己突然晕倒,我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何因由。”
“...竟是如此?”萧大夫皱着眉头将手从脉博上拿开,“我眼下也只能开些补气血凝心神的药,先吃吃看,这脉象奇特见所未见,先留意观察些时日。”
听起来无性命之碍,卢子青点点头,萧大夫下去后,他静静站在软榻前,这丫头身上的秘密真不少,是以前有所隐瞒,还是在绝谷有新的奇遇呢?
“...哥,”少年又叫他,似乎有话想说,卢子青走过去,将他的手放进锦被里,道:“刚醒过来,好好歇着,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少年乖顺地闭上眼睛,卢子青在屋里小桌边坐下,想起他曾问起李月娘有关荷华的身世来历。
“奴是在凤凰山下一条河岸上发现的荷华,那时她大概五岁左右,晕倒在地上。正是芙蕖花开的季节,身上就穿了一身普通的细布薄裙,什么都没有。原以为是哪家的孩子走丢了,奴遣了小厮在那处等候了两三天并无人来寻。”
李月娘是个谨慎的人,一些细枝末节仍记得清楚。
“五岁醒过来就会识字,想是从小家里人教养的好。只是,醒来后记不得之前的事,爹娘是谁、家住哪里完全说不清。长大一些,我听她唱歌声音空灵竟似有宁神之效,大感奇特,有心栽培,便当做姑娘一样教养着,琴棋书画她一学就会,只是性子太过懒散,又贪玩,但凡她认为没有益处的,都不愿下功夫。只要是她喜欢的,不管多难,也能坚持下来。”
李月娘笑着,有一种母亲般的欣慰:“这孩子一心想知道生身爹娘是谁,甚是执拗,再无别的心思,平日里虽说性子有些懒散,实际上面冷心热,极有善心,只不过,与人相处和尔不亲,亲而不腻,极难走到心里去。”
后来,李月娘几经犹豫,临走时又补了一句:“另外有一件事,有些荒谬,她说每到月圆之夜都会梦到一个莲花境,那梦里有她的爹娘。”
每个月圆之夜的莲花梦境,生而有之的天眼通异能,额上能发出淡金色光芒的花瓣,今日一已之力救回的人命......
她给子松吃了什么,因何要以血为引?后来并未见她做什么又怎会吐血?
无论她是人是妖是神,都得候她醒过来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