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女一族自出生左肩上就有朵紫阳花,身上亦带着紫阳花的香味,只不过有些咒女身上淡些,再用些香粉掩一掩便不明显。可彩虹自小身上的香味就重些,她亦不喜这过重的香气,自然洗澡时便要洗的久些。
彩虹估摸着现下已是过了许久,寒秋王上应是已在辰依那留宿了罢。随意套了件裙子便出去了。
然而,彩虹一只脚刚迈出门槛,镜子里的人就坐在桌前批折子——寒秋王上!彩虹惊得立刻靠在墙上,他为何在这,不是应在辰依那才对吗?
原是去洗澡了。寒秋左手握着茶杯,目光不离手中的折子,嘴角含着笑。悠然道:“咒女殿下若是再不出现,本王便要以为咒女殿下是逃婚了,不想原是去洗澡了啊。”这语气实是奇怪的很,他从未这样说过话。
彩虹咬了咬唇,饱满的红唇上留下一排牙印。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落落大方地走出去。“彩虹不知,寒秋王上已至,王上恕罪。”她神色淡然迈步至寒秋面前,垂眸,“寒秋王上不是已在辰依娘娘那留宿了么?怎的来彩虹这了。”
“本王在浮梦轩留宿?何人所说?”寒秋搁下茶杯,换了一本折子,“咒女殿下倒是久等,本王确是来迟了些。但,咒女殿下却连婚服都换了,莫不是生气故意如此?”
这一番话彩虹思量了一会,惊了又惊,自觉将茶杯添满茶,才答:“寒秋王上娶彩虹是何用意彩虹已全然知晓,故寒秋王上今夜若是没有过来,彩虹亦不会觉得奇怪,又何来生气之说。”
寒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轻轻地点头:“彩虹是为咒女殿长女,最是知书达理,我算是见识了。坐,帮着我批些折子。”
注意到寒秋的称呼从“咒女殿下”变成了“彩虹”,想来他方才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是。”矮身坐下,依着他的话做了。
“你穿紫色衣裙倒是比之红色更为漂亮,明日我差人多与你裁几套。”寒秋行事向来低调,却又不失果断,连他自己都不曾料到他会有现下的样子。他应是生病了吧?
他亲王妹寒絮曾信誓旦旦与他说:“若王兄真有了心悦之人,我定将我那最为宝贵的首饰赠与我王嫂,可王兄这般,怕是我那首饰只能留着我自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