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上自行车,脚一撑地,自行车向前驶去。
第二天,刘露露照常来上课,好像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再不用之前冷戳戳的眼神打量幼青,知道这个人比自己脸皮还厚还能打架。
幼青也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对班里早已传开的某某某的媳妇与小三之类的流言,充耳不闻。
“你怎么回事?”秋红下课时借着一起上厕所的名义把幼青拉到一边问她。
“怎么了?”幼青莫名其妙。
“我们班都知道了!你呀,我就觉得暑假你带着他们兄妹俩一起去就不正常!原来你们……”秋红面红耳赤,说不下去了。
“我们怎么了?”幼青不知道传言口口相传过程中发散思维的威力。
“难道没有?”秋红见幼青一脸懵,终于放下心来。心想我就说嘛,幼青一直情窦未开,怎么会谈恋爱,还是跟个小痞子?!
“哎呀你是怎么了说话不说完整?”幼青要恼了。
秋红忙把幼青与刘露露在班里吵架那段的脑补版说了一遍。大家传幼青梁康刘露露三角恋。
“呸!我昨天怼了刘露露一句罢了!”幼青没有提及晚上的武斗,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你!你不知道那个人不能惹嘛?不行以后你别上晚自习了,跟我们一起上学放学,我和沈兰给你护驾!”秋红说得热血沸腾地。她怕幼青成了隔壁班那个被打的女生的翻版,结伴回家,她们也不敢胡来。
“嗯嗯,我先谢谢众爱卿啦!”幼青调侃,内心却是暖流涌动。
“我去!给你个台阶你就当龙椅啦!”两个人一路嬉笑而去。
幼青留校自习的短暂时光就这么结束了,放学后几个女孩一起骑车欢天喜地回家。她们一路驶过古色古香的商业街。驶过南河大桥。
南河河堤上此时绿树成荫,合抱的白杨树沿着河堤一字排开望不到尽头。如果是在深秋,更是美得让人心醉,黄叶纷纷扬扬,厚厚地铺满了河堤,早些年还有拾柴的老人,拿着耙子耧树叶当柴烧,远远望去,长河,落日,黄叶,老人,美得像一幅画。
河床上巨石错落,多是厚厚的沉积岩被常年累月的河水冲刷而成。湍急的河水从石间穿流而过,拍起无数浪花,最终汇入更深更急的河水里。
时光匆匆,已经是初秋了,望城的秋假来临了。
望城这个小地方,虽工业发达,但农耕仍是生存大计,每年的夏初和秋初,收获麦子和玉米等各种农作物的时候,小学初中都会放麦假,秋收假的,时间在五一和十一前后,便搭着这两个节日一起放了假。
麦假一周,秋假收获期长,国庆节前一周秋假开始,共半个月时间。
幼青家里人少,地也少,总共仅有七八分地,还分散在各处。基本用不上机械化,只能手工收割翻地和播种。好在地少,精耕细作,家里粮食基本是自给自足。
幼青赶上了秋假有点兴奋,虽然秋收辛苦,但秋假乐趣也多啊。
梁姨一家在望城没有田地,只能在屋顶露台种点菜,粮食基本要靠花钱买。
梁康自去年起逢秋假麦假给地多的人家帮工,推车子运玉米地瓜什么的,每天赚十元的辛苦钱。
今年,幼青父亲出差没回来,母亲有意要还梁家的情份,早早跟梁姨预定了梁康,每天多给两块钱。
秋假第一天,梁康早早来敲门。
“这么早啊!”开门的是幼青,见梁康穿戴整齐,不像是干活的,倒像是要去相亲呢!
那晚之后,两个人第一次照面,小伙有点尴尬呢!
“婶子起来了吗?今天先去哪里掰玉米?”
“统共没多少地!快进来吃了早饭再去!”在厨房门口做饭的母亲冲梁康喊一句。
“婶子我吃过了。我先去去掰着吧!”梁康推辞。
母亲也不好再让,说不定是赶着干完她家的活再接别家的活呢。
母亲交待了地名地号,梁康便推上早已备在门厅里的大推车出发了。大推车上套着两个近两米长六十公分宽深的白蜡条编成的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