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李长怀惯用温润的语气，那人仍没有回应他，“姑娘？”他又叫，边叫着边走了过去。他蹲在那个洞口，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女子抬头，满脸泪水。

“我认得你，你是……小赵的妹妹？你和她真像。”李长怀问她。惜星点头道：“亏得六殿下还记得她，也不枉……”她没有再说下去。

“不枉什么？”

惜星小声说道：“没什么。”便低下了头。她忘不了姐姐的音容笑貌，更忘不了每次说到六皇子时姐姐满面的春色，她姐姐明知六皇子不会多看她一眼，却在每次要跟谢掌柜去山庄或者得知六皇子要来酒楼的时候精心打扮；她曾经偷偷拾过六皇子扔掉的衣物缝补后珍藏在匣子里，一针一线都是情谊；她曾经每次去寺庙，总是为六皇子祈福，“只要他好”，她总是这样说；不擅女红的她也曾经一针一线亲手为他做了一个精致的香囊，托谢掌柜交给他，他看得见香囊，看不见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练习、缝补、绣花，看不见被扔掉的一个个她不满意的有瑕疵得废品，当然也看不见被针一次次扎破流血的手。这一切，惜星都知道，她如今面对这个姐姐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想要代她说句话，出口也只是一句“没什么。”

姐姐生前身份卑微，她不想她死后还被人瞧不起。

“让我猜猜，你是因为你姐姐……”李长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死”字说出口来，“但又不好也不敢在李长峰面前表现出来，所以你只能找没人的地方偷偷发泄？”

被说出了心事，惜星瞪了他一眼：“才不是。”

“如今逝者已矣还请你节哀，我有另外一件事想问你……”李长怀音量变小，“你一直在东宫，见到过惜芙吗？”

“怎么谢掌柜也来东宫了吗？”惜星疑惑。

李长怀点点头：“她得知小赵……遇难之后，一心想要为小赵报仇，我与凤凛料想她一定是来了这里。可是我在东宫里打听，没有听说过李长峰遇刺的消息。”

惜星冷哼：“他人不知，我岂会不知？”又看向李长怀，“他今晨身上有刀伤，还不让人传将出去，我还以为是老天看他罪孽深，派罪给他受，原来是谢掌柜啊！”

“这么说，惜芙确实是来过了，那她如今会在哪？”李长怀问向惜星，“你知道他平日里关押犯人得地方吗？”

“嗯，我带你去。”惜星说，“姐姐已经走了，不能再让掌柜出事儿了。”

“皇弟这是去哪呀？”李长怀与惜星才走了几步时，李长峰缓缓走来，“怎么……不带上本宫一起呢？”

“早就听闻皇兄东宫气派，”李长怀笑道“今日终得一见，果然传闻不如一见啊！”

李长峰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长怀又道：“我瞧你这个奴婢可人的紧，皇兄介意送她给我吗？”

“介意”李长峰没有犹豫。

李长怀讪笑：“我瞧着皇兄身体似乎不舒服？”其实他全然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想试探试探。

李长峰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玩味的笑道：“当然不舒服，有不长眼的没来由找本宫晦气，姑娘家家的竟也想着对我动手。”

他瞧着李长怀变得紧张起来，笑的更欢，“皇弟莫不是来找谢惜芙谢掌柜的？”

“你把她怎么样了？”李长怀掩也掩不住的紧张，“你把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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