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依依心情复杂。
文主任嘴角微扯,露出一个苦笑:“其实,自以为是的善意和一时冲动的宣泄,换个角度,冷静下来想想,有时候甚至会惊出一身冷汗——我是参与者,却不是当事人,本不具有开口的资格,可还是多嘴了。”
听到这里,再依依终于接话:“一直以来,多谢三叔了。”歪歪脑袋,嫣然一笑。
文主任回以虚弱的微笑,稍歇片刻才又接续:“时至今日,缇恩的身世之谜终于解开——她不再是孤苦无依的弃婴,而是阴谋诡计的牺牲者,是程谢两族当家人负罪难补的受害人。”思考一下,“换个俗套点的称呼,她是真正的名门千金,还是世界著名海洋生物学家的独生女儿,是现任瑞福安集团董事长难以释怀的初恋情人……越说越沉重,所以,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还是要由你自己决定的。”
在她还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之际,文主任主动站出来推她一把,现在躺在她胸膛里怦怦乱跳的心脏,是从苏缇恩身上摘下来的,在苏缇恩的身世浮出水面后,相应的秘密也会逐一揭开,怎么可能瞒得住?
之前有埃吉尔给她打气,现在有文主任推她前行,再依依下定决心,等花倬云苏醒过来,情绪稳定后,就找他摊牌。
当年劫后重生初醒来,谢南城对上她,可是满目鄙夷,所以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告知他,讲出来,怕那偏激的家伙又拿有色眼光看她。
说句心里话,被他憎恶怨恨,她早就习惯,关键是她现在有了锡予,万一他因她而迁怒锡予怎么办?
锡予啊,在获悉那家伙入院后,偷溜进他病房,明确地展露出对他的关心。
不由想起在墨西哥湾那些日子,谢南城千方百计接近锡予,锡予表现得对谢南城不屑一顾,偶尔还要拿言语刺一刺他,可晚上躺下后,再依依曾多次瞥见锡予小脸上来不及隐藏的微笑,有时候他还会梦呓:“爸爸——锡予也有爸爸了!”
再依依不希望锡予受伤。
而花倬云,和谢南城不同,是必须要和他说清楚的,只是不能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接受她的说辞,或者误会她是为自己“偷窃”苏缇恩的心脏而做的,逻辑缺失的狡辩……
也许会出现不尽如人意的结果,但不能因为有那种可能性就打退堂鼓——心念电转,再依依已经做好决定,抬头面对文主任,微笑:“三叔,这几天我会好好组织组织语言,等花教授状态好一些,就去找他谈谈。”
再依依和文主任全都心事重重,勉强将注意力放在对话上,因为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也没有刻意压低嗓音,更没注意到房门是虚掩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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