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逢之初,她就令他眼前一亮,可他总是拒绝心底的悸动,认为一旦爱上再依依,就是对缇恩最大的背叛。
如今想来,那就是灵魂的碰撞——不管她以什么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潜意识总能第一时间被她吸引,只要他不像七年前那样,被仇恨彻底烧毁理智。
当年的苏爽,只是徒有其表,现在就连那“表皮”也维系不住;而眼前这个再依依,一颦一笑,全都凝练着缇恩的“神儿”,他还真是蠢,连知焉都可以当做是缇恩,却怎么也不肯相信当年一再强调自己就是“苏缇恩”的再依依。
细看再依依那一双剪水双瞳,澄澈中透着坚韧,还有一丝淡淡的伤感,当初尤其吸引他的,就是缇恩这样的眼神,啊,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果然把手伸过去了。
看吧,连把他当变态,嫌恶地斜睨他的表情都是殊无二致的——嗷嗷,好兴奋!
“啪——”再依依瞪了谢南城老半天,可他没有识趣的收回手去,反倒紧着把他那张挂着村头二傻子笑容的大脸凑过来,忍不下去的再依依干脆一巴掌拍过去:“有病就去吃药!”
结果被揍的家伙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倒“傻”得更厉害,嘿嘿笑着说:“你终于肯理我了。”
再依依看着谢南城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咕哝一句:“莫不是刺激大了,魔怔了?”
结果谢南城竟收敛笑容,将被再依依拍出去的手挪回来,继续赖上再依依的脸,不无哀伤地开口:“纳兰性德说人生若只如初见,然而要是有可能,我希望我们从来没有过‘初见’——那场折磨你多年的‘初见’。”
“啪——”再依依又一次挥开谢南城的手,并皱着眉头说:“出门去找文三叔,让他领你去看脑外科。”撇撇嘴,近乎唇语地吐槽,“看来是坏得不轻。”
先前自我安慰“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的家伙,这会儿却忍不住想要把心里话统统说给再依依听:“曾经,我以为那是‘初见’,可后来才知道,那是重逢,明明是那样的大缘分,可愚不可及的我并没有珍惜,反倒恣意践踏,以至于到最后自吞苦果。”声音放得格外低柔,“缇——嗯,依依,我知错了。”
现在的谢南城,满眼满心都是披着再依依躯壳的缇恩,俊脸挨了两巴掌,非但一点脾气都没有,反倒像个抖m,越挨揍越兴奋,一双眼睛都开始放狼光了。
再依依抬手摩挲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思维混乱,满嘴胡话,可能是撞邪了,应该联系保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