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捂着受伤吃疼的腹部，咬了咬牙，在苍宁要杀人的目光下，缓缓从怀中掏出小瓷瓶，不大，也就大拇指粗细。

他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双手送到苍宁面前，说“一天是三次，每次药后，兑水服用。”

“多少？”苍宁问。

药老不敢隐瞒，说“羽尾沾湿即可！”

“下去吧！”苍宁知道他没说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收好小瓷瓶，端着汤药走到楚含玉床边，看着昏迷的人，冷冷的说“药老，她谁都不能伤害，包括你，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正要离开的药老闻言，浑身一僵，苍老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这世间，为情所困的又何止千千万万，就连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主人，也为情所困，不管不顾，着实让人心寒！

“是，公子放心，奴才已经知晓。”药老谦恭道。

苍宁满意的嗯了一声，说“去看一下娇兰儿，阿冥说她身负重伤，恐怕活不了，你若不去，只能替她收尸。”

“狗皇帝呢？”药老问道。

苍宁脸上的神情一冷，不用他说，药老已经心中有数，那个男人真是福大命大，娇兰儿出面竟然没能取了他的狗命，反倒是惹得一身重伤回来。

是他们小看了狗皇帝吗？

药老离开后，苍宁暗暗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不甘，他没想到，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还是让慕容瑾活着离开。

他以为，娇兰儿会给他带来他想听的消息，却不曾想到，确实他不愿意听见的消息，若是这个女人听见了，也不会悲伤欲绝，生无可恋的血泪斑斑，气急吐血吧！

“他，当真就那么好？”苍宁抱着楚含玉靠在身上，捏着她的下巴，一勺一勺，汤药灌下去，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她死。

一碗汤药，楚含玉只喝了一半，人昏迷着，吞咽功能没那么自主，若不是捏着她的下巴，强行灌下去，她不可能喝药。

楚含玉是恨不得追随慕容瑾而去，否则也不会悲伤的眼睛流出血泪，是多么痛彻心扉的爱恋，才让她听见他遇难的消息，如此悲痛欲绝？

巧云拿着布巾给苍宁，苍宁接过去，一点一点擦拭楚含玉脖子上，衣襟上渗出来的汤药，喝一碗汤药，弄得全身都是，苍宁并未嫌弃她脏兮兮的。

擦拭干净，他把人放下，平躺在床上，让巧云倒一杯温开水过来，他掏出小瓷瓶，用羽毛尾巴沾染了一点忘情水，毫不迟疑的浸透在白开水中。

巧云看着这一幕，暗暗捏了捏拳头，紧张又震撼，难道世上真的有忘情水，能让人忘记执念，忘记最珍爱的人？

苍宁面无表情的把羽尾搅动了一下，感觉忘情水已经和白开水中和之后，他丢了羽尾，扶着安绵靠在他身上，水杯凑到她嘴边，低语“乖，喝下去！”

楚含玉当然不可能配合，她依然昏睡着，人事不省，根本不知道苍宁现在喂她喝下去的，是能让她忘记慕容瑾的忘情水。

如果她知道，肯定会打翻了，吐出来。

只可惜，楚含玉并不知晓。

苍宁见她不动，继续捏着她的下巴，把加了忘情水的温开水，不留一点拒绝的强行灌下去，楚含玉难受的咳嗽一声，呛了不少出来。

苍宁皱眉，用水杯装了，剩下的继续灌下去。

楚含玉咳咳两声，嗓音沙哑绝望“慕郎，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