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倒是学了寿阳公主。”
借着这天然的梨花妆,又化了眼眉,换上一身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乘着轿撵,晃晃荡荡的去了宫殿。
宣王在宫不能乘轿撵,有些吃味道:“你坐上轿辇走的快,还怎么与我并排,还不快下来,等等我。”
“本宫为何要等你?”柳安然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莺歌。
当初莺歌不过是宫中的二等宫女,所谓的梳头技术好提拔上来,无非就是个借口,只因此人被安然察觉到,是皇帝的眼线,而且略懂武功,放在身边也安心。
但是平日里和人说话,就要忌讳一些。
小皇帝不在乎柳安然算计来算计去,却在乎她和谁说了话。
这样没安全感的男人,还挺少见。
宣王察觉得柳安然的动作,微微一笑,跟在轿撵旁边,笑意盈盈:“因为你走不快。”
这话说的含沙射影,与走的快走不快无关,只是在说柳安然身上的牵绊太多,重视友情,亲情,乃至爱情。
背负太多的人,注定走不快。
她脸色一沉,不在应呛。
到了慈宁宫门口,她便要下轿撵,宣王走了过来,抬手便要扶着,柳安然躲过,淡淡一问:“王爷当真想娶妻?”
要是在敢来招惹自己,就当真要给他指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做王妃。
宣王撂下了手,肃然道:“那要看妻子是谁。”
“本宫以为,那女人是谁,对王爷无差别。”柳安然冷眸望他,宣王这样的男人,野心大于一切,情啊,爱啊的都是小儿科。他的含情脉脉,可以给任何一个值得利用的女人。
何况,自己根本没给过他好脸色,若真是因为情爱才接近,也心灰意冷了。
他对自己的冷言冷语无所畏惧,就是对自己的无所谓。
她说完,抬腿便走。
宣王站在原地,巧笑嫣然,有些人啊,根本不知道自己所代表的意义。
慈宁宫内,柳安然一进去,便发觉,原来并非只邀请了自己。
太后与皇帝坐在上首,下面陆续是良妃母女,淑妃裕嫔等人。
“怎么不来呀?”太后问道。她进来老了许多,后背也驼了,鬓角整齐的梳在耳畔,几乎没有黑发。很多人以为陈家的事情之后,她会大受打击离世,却不想虽然衰老,但依旧健壮,我行我素,活的比谁都自在。
柳安然灿然一笑:“本以为太后娘娘召见了臣妾一人,结果见了这些人,有些惊讶。”
她身后,宣王跟着走了进来:“那是本王传达消息的不仔细了。”
“王爷说笑了。”柳安然看了他一眼,往座位上走去。
皇帝面带微笑,很温柔,也很假,招了招手道:“安然,过来,坐在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