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正热闹着,外边忽然来了人,小皇帝走了进来,神清气爽,但又有些担忧的样子。
柳安然不去看他,能理解他不告诉自己是一方面,要表达自己不悦是另一方面。
“朕瞧着景云,可是大了不少。”小皇帝想着自己待会少不了要割地赔款,样子太难看,于是挥挥手,让人都下去。
柳安然似笑非笑:“陛下眼睛好,人也聪明,自然看的出,有没有变大。我是傻,什么都看不出来。”
小皇帝抿了抿嘴,一叹,摸着柳安然的肚子,唉声叹气:“儿子,你母妃能不能原谅我啊。”
“能。”柳安然气笑了:“能理解,不能体谅。我以为,陛下是信我的。”
“信信信,一百个信,可是你怀着孩子,我怎么能让你多想多思呢?”小皇帝严肃道。
柳安然在他身上画着圈圈:“陛下总有一百个借口,可也不能让我开心。”
小皇帝忙道:“那怎么能开心?”
“我想母亲了。”
如今算来,柳夫人已经生产过了三个月,坐月子也过了,出入宫门也无妨。
小皇帝一拍脑袋:“怀孕惯例都是有母亲进宫陪的,我都忘了这事,我这就请夫人入宫。”
柳安然这才嫣然一笑。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个玩笑,并非真的生气了。
这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在秀恩爱。
第二日,柳夫人便被接进了宫。
母女相见,泪汪汪,两人执手相看了一会儿,柳安然扑哧笑了:“母亲真真是胖了好多。”
莺歌上茶,闻言一笑:“娘娘如今可没资格说别人。”
柳安然捂着脸,不由得一叹。
柳夫人也有些郁闷:“当初生产,只胖了肚子,脸上都没什么肉。这次确实哪哪都胖,还以为是个丫头,结果是个小子。赵太医说了,好像是因为我年纪大了。”
听见赵太医,柳安然微微有些不自然,随后问道:“喜鹊,怎么样了?”
“那孩子,挺好的,来之前还托我给娘娘送来一些她绣的贴身物件,娘娘生产在春夏交织之际,这肚兜刚好用的上。”柳夫人拿出来一些肚兜,上面绣着五子登科,常青树之类的纹样,样样都是费时费力。
柳安然心中感动,不断摸索着肚兜。
柳夫人却是忽然严肃了起来,眼神示意其他人退下,这才低声道:“你且告诉我,那喜鹊腹中,是不是陛下的骨肉?”
柳安然顿时升起一股荒谬之感,不过也难怪,毕竟宫里唯一能随意让女人怀孕的,就是皇帝。再加上柳安然怀孕,将自己的婢女推出去侍寝,也是理所应当的。